这么想想,当时还真有点惊险。
可她光顾着跟他生气,在他受伤后她的确没有问过他一句。
不过她问不问有那么重要吗?
有的是人关心他。
“很严重吗?”
她问。
他干脆揭开创口贴让她看。
“自己看。”
露台上的光线不好,她只能凑近了看。
伤口大概大拇指盖那么长,已经差不多结痂了,但深红色的伤痕看着还是挺触目惊心的。
当时离得远,贺年年只当他是划破了皮而已,现在看伤口应该比她想象中的要深。
他一动不动,任由她看,但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
她忽然想起很多年前,他第一次为她挨打时,好像也是在同样的位置被人挠了一道。
后来过了好几年,那痕迹才渐渐看不出来。
想到以前,她也就像小时候那样帮他吹了吹:“不会留疤吧?”
一抬眼,正对上他低垂着看她的视线。
她这才意识到,两人离得这么近。
她想要起身,放在椅子扶手上的手忽然被他按住,让她动弹不得。
他说:“被你刚才那么一吹,好像好点了。”
她怔了怔:“真的吗?”
“真的,再吹一下吧。”
他的声音真好听,他说话时淡淡的汽水味真好闻,让她的心跳那么快,头也更晕了。
贺年年抬起头,目光落在那道伤痕上。
此时电影进行到了张曼玉不小心按响了车喇叭,黎明扮演得小军去而复返,两人一个车里一个车外,隔着车窗接吻——也就是这部电影最经典的那一幕。
这段剧情贺年年看过很多遍,只听声音,脑中就有了画面。
她的目光缓缓下移,最后停在了他的唇上。
酒壮怂人胆,贺年年白天都不敢想的事,这一刻却被她付诸于行动了。
他的唇比她想象中的要柔软。
那一瞬间,她脑子是蒙的。
但当她回过神来想离开的时候,好像有一只手按住了她,加深了这个吻。
她不确定这是不是自己的错觉,总是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反抗,也不想反抗。
她下意识闭上了眼。
失去焦点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头头晕得厉害,只有唇瓣传来的触感那么清晰,还有那丝甜甜的汽水味。
蒋禹涵还没见过谁接吻接到一半睡着的。
不过这样也挺好,他不用担心她看出他在趁人之危,也不担心她听到他过快的心跳声。
可以肆意地看她,像最普通的情侣一样和她在大庭广众下依偎在一起。
直到身边的人来了又走,服务生一遍遍上来询问需不需要帮忙时,蒋禹涵才带着贺年年离开。
……
第二天贺年年醒来后对昨天的事情有点印象,但又不是特别清楚。
她悄悄观察蒋禹涵,发现他没有任何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