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前,景渊接到命令,离开帝国,前往虫族的附属星球对抗外来侵略者。当时,谁都没有想到,这一仗一打就是两年。
时叙与景渊都是帝国第一军校毕业的,理论上来讲,景渊算是时叙的师兄。但是,时叙进入学校时,景渊已经毕业,所以,事实上,他们是在军部认识的。
时叙与景渊并不熟悉,但每每面对景渊,时叙总觉得为难。因为景渊是唯一一个在得到多次且明确的拒绝之后,依旧锲而不舍地追求时叙的人。
时叙在自己办公室的门口站了好几秒钟,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景渊背对着门,站在时叙的办公桌前,不知道正在什么东西。他听见身后的动静,立即转过身来。
“景渊少将。”时叙抬起右手,五指并拢伸直,中指轻碰军帽帽檐,向景渊敬礼。
抛开雄虫的身份,时叙作为上尉,是景渊的下属。按照军部的礼仪,时叙需要主动向景渊问好。
景渊却无奈地着他的动作,说“您不用如此。”
“刚刚听说你升职了,”时叙说,“恭喜。”
“谢谢。其实我也很意外,我以为会是大校什么的,没想到直接是少将军衔。”景渊一脸笑意,显然对这次升职非常满意。
时叙多少知道一些景渊在外星的战绩,也听说了不少敌我双方交战的激烈情形,他大致能够想象出,在外星的两年,景渊会过得多么惊心动魄。
时叙正色道“这是你应得的。”
“那么,两年未见,您还好吗”景渊慵懒地靠着身后的办公桌。
“挺好的。”时叙回答。他走到桌子旁边,取下帽子,脱下手套,以食指的指腹压了压隐隐作痛的左眼。
景渊似乎被时叙的动作触怒了。
他猛地站直了身子,军靴的后跟在地板上狠狠地敲了一下。
景渊提高了音调“您的眼睛呢也挺好的”
“你什么意思”时叙紧紧皱起眉头。
“您的左眼”景渊担心地望着时叙,他的目光始终在时叙的左眼流连,“已经是四个月前的伤了,您就一点也不在乎自己的身体吗”
“我明明吩咐下去,不准把我受伤的事情往外说,你是怎么知道的”时叙的声音像是结了冰一样,“你监视我”
景渊立马否认“当然没有我怎么可能做那样的事”
时叙盯着景渊了一会儿,才移开视线。他知道,景渊说的一定是真话。时叙是时家的继承人,景渊便是有再大的本事,也不可能将自己的人安插到时叙身边。
所以,转念一想,时叙便猜到了景渊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
“时希告诉你的。”时叙肯定地说。
时希是一名雌虫,他是时叙的亲哥哥。
“是。”
“我早该猜到他会跟你说。”时叙坐进办公桌后的皮质靠椅里,面无表情。
“他只是担心您。”景渊俯下身子,双手撑在桌面上,凑近时叙,“您不愿让外界知道您受伤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