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梅有一头没一茬地听着,沈老夫人见洛梅忠心说话做事也顺着自己,沈老夫人也不避讳她,只是洛氏越听越觉得奇怪,这沈青禾究竟和自己丈夫有什么干系?
沈老夫人见沈鸿不说话,也识趣地闭上了嘴,转移话题道:“盛氏还不肯回来?她娘家早就搬迁下了江南,你且说几句好话哄哄她,不能让她如此无法无天!”
“娘,”洛梅一听这话顿时不乐意,自己好不容易将盛氏给盼走了,眼看着就要拿下大夫人的位置,她万不能让盛鸢再回来!
“你身为沈鸿的妾室应该时时刻刻为夫家着相,大夫人一日未签和离书一日就是沈鸿的夫人。”
如今只是对外宣称大夫人去娘家探亲过两日便会,她儿子沈鹤之在这里,盛鸢舍得离开吗?
正堂上座,恒远王的母妃没有正眼看过一次沈青禾,一介庶女还未婚先孕,传出去他们家岂不是让人笑话。
如果不是看在靖帝的面子上不过她或许忘了后宫有一项常用的手段,去母留子,她这样的货色留在恒远王府简直辱没了他们门楣。
沈知意看着这场婚礼,脑海中想起上一世的模样,只是这一次踏入深渊的成了沈青禾。
看着沈青禾还在为自己嫁入王府成了人人恭敬的侧妃,沈知意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不禁有些好笑。
沈知意微微笑了,她并没有急着动手。她知道,要彻底毁掉一个人,必须先让她在云端里飘然欲仙,然后才猛地摔落下来。
你既然进了恒远王府,那我得加快些手脚了,若是等你将孩子生下来,一个死人还不足以将恒远王府牵扯进来。
沈知筠坐在她旁边,她们再怎么也算是沈家的娘家人,出来送沈青禾一程还是要做的,他看向新娘子的脸莫名带了些审视,脸色阴沉,目光锐利如刀。
“妹妹,这谢少恒也太不把我们沈府放在眼里了,啧,真是晦气。”
沈知意撵着他的衣角,好生相劝道:“哥哥别生气,如今青禾走了,府里只有你我兄妹二人,岂不清净?”随后将身子往他旁边挪了过来,“如今青禾嫁入了恒远王府,她再做一些什么出格的事都与我们沈家再无任何关系,哥哥何必气恼。”
沈知筠觉得她说得也对,自己当年本就看不惯她那个母亲,若不是看在沈青禾尚且年幼,丢到荒郊野外活不下去,沈知筠才不愿意收下这个妹妹。
自己也派人去扬州打听过,除了宣婉是一个妓女外,其他的都了无音讯,不过近日有人也在调查宣婉的身世。
那日在马车上对沈青禾的试探,显然她并不知情,可若宣婉身世有疑云,或许会在沈青禾身上留下什么信物。
“好在你没嫁入恒远府,”沈知筠转身向她说道:“恒远王此人并不可靠,好在你悬崖勒马对他不再产生幻想。”
若是当日沈知意跳出来,沈家定然会被推上风口浪尖,届时沈家定然不会好过。经此一事,想必知意已经看清谢少恒并非良配,看似平淡儒雅一人,实则不守规矩是个浪荡公子。
这样的人才最可怕。
沈知意低头沉思,她知道大哥的担心并不无道理,若是自己没有经历过上一世的背叛,今生重来一次可能还是会被蒙在鼓里。
“哥哥放心,知意已经长大了,这局面我自然会应对。”
沈知意看着沈青禾一步步踏入恒远王府的门,她心里清楚,这盘棋已经布下了,如今只差些关键的棋子落下便会形成天罗地网,将他们一网打尽。
沈知筠没有说话,忽然觉得她这个妹妹似乎并不简单。与沈青禾的张扬跋扈相比,沈知意更像是一座沉默的山,稳定而坚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