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伤口好的当日,季容妗的带薪休假生活便落幕了。
她要去上朝,整个公主府上的人都松了一口气,特别是后厨,喜极而泣就差放鞭炮庆祝了。
偏偏季容妗颇为不舍,找到后厨,一脸叹息:“可惜了,还没来得及拜师学艺。”
后厨面上叹惋,心底却高兴极了。
谁料季容妗话音一转,乌黑的眼眸滴溜溜地转:“不过日后时间还长,我的伤也好了,终于可以下厨了。”
后厨呼之欲出的喜色一僵,生无可恋:“哈哈。”
季容妗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飘然离去。
今日,是她正是踏上朝堂的第一日。
季容妗穿着一身深红色官袍,纤细的腰肢被一根黑银色腰带收揽,脚踏银丝云靴,头戴高官帽,风拂衣摆,长袍猎猎,少年人唇红齿白,分明严肃板正的衣袍,却硬生生多出了一股子风流雅韵之味。
她与沈竹绾坐了两顶轿子离开,沈竹绾在前,她在后。
待她到时,那皇宫的金銮殿外已然等了不少人。
恢弘的绿砖墙瓦鳞次栉比,宫殿砖瓦皆呈厚重大气的深红青黑色,唯有金色牌匾上的“金銮殿”三个大字熠熠生辉,多了几缕生动的气息。
季容妗与那些大臣一起,站在一处等着上朝。期间周围隐隐投来不少晦涩打量的视线,可却鲜少有人上前与她招呼。
她不急不燥,站的四平八稳目不斜视,有心人看去一时竟看不穿她到底什么想法,只有季容妗自己知道,她不是淡定,而是因为人多社恐。
太监尖细的声音传遍偌大的场地,季容妗跟在这群人身后,晃晃悠悠地往宫殿前进。期间,有一人小声提醒她站错位置了,季容妗便按着他的指点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金銮殿内,季容妗跟着群臣一起等候。
她抬头,看着那通向皇位的需要她仰头才能看见顶端的阶梯,不由叹息了一声。
这么高,走上去不得累死。
身后有人轻声问她:“大理寺卿头上的伤可好些了?”
季容妗觉得这声音耳熟,扭头看见一白净斯文的青年,正温和地冲她笑。
——是先前提醒她站错位置的人。
季容妗模模糊糊记得早上看过此人画像,回道:“已经好了,多谢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