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期拄着下巴,瘪着嘴,叹了口气。
可是转念又一想,花期又觉得,嗯……其实是该感激萧惜遇的。
是他给了自己生意,是他帮自己为镖局开张,他是雇主,不过是要求她留下不要出去罢了,也并不算是过分吧……?
胡思乱想着,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柜台后,掌柜的正在算账,大厅里,店小二正在唱喏,门口,不时有游人经过,三三两两地说着自己在街上的见闻。
花期不能出去,却忍不住探头倾耳去听,隐约听到,好像雁城的太守大人携一干官员,在不远处湮河上的画舫内,正招待魏太子。
那里一定极热闹。
据说还有焰火呢。
花期听得心痒痒,忍不住便蹙了蹙眉尖。
一旁的阿连自然也听到了,闻声不由转头看花期,他一脸兴奋地撺掇道,“听一叔说,总镖头自小就没见过船只?”
花期讪讪,“是啊。”
她当然没见过。
她今年十五岁,此次,是第一次出远门。她从小没离开过东楚国都,而东楚的国都又是个是内陆的城市,没有水,上哪里去见船只?
阿连喜上眉梢,朝花期跟前凑了凑,“阿连带镖头去看如何?”
花期先是心动,再一想,瘪嘴,皱眉,语气挺委屈,“萧公子说……不许去呢。”
阿连和花期年纪相差没几岁,加上花期又是个没架子的,所以在她跟前说话,倒也没太多顾忌。一听她是怕萧公子,阿连哧地一声就笑了,“镖头笨呐!”
花期困惑看他。
他丢进嘴里一颗花生米,贼贼地笑,“此处只有你我和丁四哥,我们都不让萧公子知道,不就结了?”
“你是说……骗他?”花期想也没想地皱起了眉毛,“说谎不好。”
阿连被她的较真儿弄得折服,只好换一种说法,“你想啊,萧公子把总镖头留下,是为的什么?为了和你单独相处吧?可萧公子没和您单独相处,自己直接就上楼了,又是为了什么?”
花期想了一下,回答,“他困了,要睡觉。”
“噗。”阿连刚喝了一口水,差点儿没喷出来,他赶紧把嘴巴里的水咽下,有些崩溃地望着花期,“总镖头是小孩子吗?他说去睡觉,就真的是去睡觉吗?”
花期皱起眉毛来,没懂。
阿连只好彻底把话给说开了,“你看啊,萧公子呢,原本自然是想要和总镖头单独相处的,可总镖头呢,不解风情也便罢了,还让我们哥几个留下——你这么一做,萧公子还如何说?他当然只好上楼去睡了。”
花期似懂非懂,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他其实也想出去玩?”
阿连点头,“当然啊。带着你,带着萌宝。”
花期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听到阿连这话,居然腾地一下,脸颊就红了。
阿连倒没注意到花期这个小小的表情变化,而是继续撺掇,“怎么样姑娘?走是不走?你再不走啊,大街上人山人海的,可真就找不到萧公子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