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都不知道我这是在哭啥。
(然澈:你的身子明显比你脑子好用多了……你不知道小鱼鱼在受什么苦啊啊啊!)
我那莫名一哭,终于让景阳回过神来了,他抱着萌宝向前走了几步,探头看我。
我立刻就睁开了眼。
我做出一副很是渴求的表情,看着萌宝的小身子。
我自信,这次应该把意思给表达明白了。
景阳看着我,看着我眼巴巴的眼神,怔了怔,然后他张了张嘴,说了一句话。
我没听清他是在说啥。
景阳蹙眉,似乎是因为我的没有反应,有些诧异,他动了动嘴唇,又说了一句。
我眯了眯眼——我也就只能做这动作了——我还是没听到。
景阳也皱眉,他再说,甚至将身子凑近了我的耳朵一些。
可结果还是一样,我还是听不到。
景阳和我互动地试了好几次,我还是听不到。最终,我翻了个白眼,我得出了结论——完了,我不光说不出话了,我连声音都听不到了,我真的成为一个植物人了。
我哭得更厉害了。
我终于知道我是哭啥的了。
尼玛我就是个悲剧啊。
**********
我之所以知道外面在狂风暴雨,是因为我看得到,从我所处的石床的位置,刚好能看到闪电将整个山洞都给照亮的痕迹。
我动不了,我说不出话,我还听不到声音,因而外界实际上几乎等同于地动山摇的狂风暴雨,映照在我的瞳孔上面,就像是一场阴暗基调的无声电影。
我觉得有些害怕。
萧惜遇不在这儿。
我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我好想他。
萌宝朝我爬过来的时候,我正在盯着山洞墙壁上忽明忽暗的光影看。我知道有人接近我,我知道那个人是小家伙。可是我连脸都转不过去,我看不到他。
许是景阳对萌宝交代我看不到听不到的事情了,萌宝没趴在我看不到的地方,而是爬过来,趴在了我的胸口上面。
他的小手搂着我的腰,小腿在我身上搁着,小脑袋支着,用那双黑玛瑙一样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我。
他没说话,也没动,那么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像是被人点了定身术似的,连眼睛都一眨不眨地,看着我。
他那副眼神,就好像是,就好像是……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了似的。
他就用那么不敢确定的眼神,看了我好久好久,像是在确认我究竟是不是我似的,末了,他的眼神软了一软,动了动小嘴巴,喃喃地,唤出了一声娘亲。
我当然还是听不到的。
我是紧盯着他的脸,紧盯着他的嘴唇,看他的唇形,看他的表情,看出来的。
那一霎,我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