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冒把苏蒋阗那只手指头也做了核吴好的那只一样的处理,栓一起,全挂脖子上。
她点头,小声说,
“瘆的慌,吴好的没事,因为他是亲人。苏蒋阗的这只戴着不舒服。”
“不舒服你跟自己过不去?”小幅觉得不可理喻。
她又摇头,一直也没抬头,就摸着那两只手指,
“我给苏蒋阗的这只做处理的时候发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它怎么也不好收潮,不像吴好那只,我想观察一阵儿。”
咳!咳!原来是“科学”原因。小福就不跟她结根儿了。
好半天,两个人又没说话。
忽然,冒冒哼了声,
“小福,我也想回家了。”
小福蹙起眉头,“哪个家?”
冒冒叹了口气,“当然是我自己的家,我和吴好的家。”
“中南海不是你的家?”
冒冒好像捏了下吴好的手指头,好久,暗淡的说,
“我以为那是我以为的家,我努力把那里当成我的家,可是——现在,我怕那个地方。”
“怕?”小福抬头开始正式她,冒冒是不容易亲口说一个“怕”字的!
冒冒的声音很低,不急不慢,甚至有条有理,对她说了她每晚做的梦,她说她哭醒了就不敢再睡觉了,结果第二天都没有精神,甚至,影响了工作。
“你应该去找吴小周说说这些,”小福理性建议,
冒冒摇头,只说了两个字,“不敢。”
一声“不敢”确实震惊住藏福。明明白白,真真切切,冒冒一声“不敢”饱含着极大的害怕与——自卑——
眼前,这是个真实的许冒冒,是那个隐藏在“被宠坏的坏冒冒”之下,最真实的许冒冒。
她纯真,没有人伤害过她,
她懂事,她明白自己配不上吴小周,吴小周如果真把她丢进了监狱,她更加配部上他了。
她胆小,她怕吃苦,她怕孤独,她会想妈妈,她怕自己的小毛毛在监狱里出生,她的孩子一辈子受歧视——
这些,藏福好像就心有灵犀般知道,因为,她接下来,鼓励他说“冒冒,吴小周很疼爱你,你去跟他好好谈谈,他会同你——”
冒冒直摇头,“我想跟他说,他就这样把手一抬,”冒冒学着他一手握方向盘一手抬手阻住她说话的样子——
咳,
吴小周啊吴小周,
你知道你一个动作,一句话——这次,对许冒冒是“下重药”了,下——过了——
事实是这样,
藏福跟她说,“隋阳景桩儿他们以前是只把你丢进看守所,包括那个吴好,他们是只想吓吓你,说不定,吴小周也是这个意思——”
冒冒低着头,摇头,
“吴好也把我丢进过监狱,”
“啊?你真进去过?”
冒冒点头,“所以我知道里面有多——吓人——”
藏福也直点头,“看来这个吴好对你也下得了狠心,”
却,
冒冒又摇头,“我在里面呆了三天,我在这个牢房,”冒冒用手比了比,“吴好在这边一个牢房,”藏福蹙紧眉头“什么?他陪你——”冒冒点头,“他陪我坐了三天,当时我不知道。我在这边哭死,他也不做声。三天后,他才过来,他叫我闻他身上的臭味儿,他说她也三天没洗澡——”冒冒知道她这个时候在笑吗?不过,慢慢又淡了下来,
冒冒掉下眼泪,“小周就是那样把手一抬,”她又把手一抬,看来,这个动作,伤她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