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一声车辆撞击的巨响像重重地打在她的左耳,震得她大脑一片空白。
耳边传来一道孩童的哭声,宁岫瞬间回过神来,立刻转身去查看段宝宝的情况。
预料中的痛感并没有袭来,她动了下身子,发现自己并没有受伤,宝宝也是。
于是本能地朝左侧看去,不知何时左边出现了一辆黑色的车,替她挡住了那辆白色轿车。
脑海中有一道白光划过,她立刻意识到什么,推开车门就要下车,但两辆车的间距太小,车门根本推不开,她果断放弃,然后迅速爬到副驾驶,从那边下车。
视野一下子广阔起来,那辆熟悉的黑色大G和车牌号也瞬间跳进她的眼底。
她人生从未有一次如此的心慌和镇定,立刻把段宝宝从后座抱出来,然后打120叫救护车,通知徐父和徐逢玥。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一声声议论像虫子一样钻进她的耳道,她什么都听不清,只觉得一片嘈杂,眼前越来越模糊像是要晕倒,但她知道自己不能晕。
*
医院,手术室外。
徐逢玥站在走廊上来来回回,根本坐不下去;徐父整个人像是苍老了十分,那股精神气完全下去了;段宝宝把脸贴在宁岫的颈窝,不哭也不闹,一双眼睛却红红的。
只有宁岫还像平时一样冷静,看不出任何受打击的情绪。
警察刚才来过了。
对方酒驾,而她、他们今天不太幸运。
她完全不敢去想如果徐逢玉有个三长两短,那她应该怎么办?
她过了四年没有他的日子都不觉得有任何问题,重新遇见不过短短几个月,竟然已经成为她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她忍不住假设,如果她晚一分钟或是早一分钟离开公司,又或者她半路下到超市买点东西,又或者她不走这条路,都不会发生这件事。
可偏偏就是这么巧,让她遇上了。
她回忆起出事前的几秒,一道黑色的车影从她的前方冲来,速度快得让她几乎辨认不出那是一辆车。
徐逢玉是因为她和宝宝才冲上来挡在中间的,否则以正常行驶的速度,根本碰不上那辆白色的轿车。
不知过了多久,医生从手术室出来。
走廊的四人立刻围上去。
徐逢玥着急地问:“医生,我哥怎么样了?”
医生答:“没什么大碍,只是轻微的软组织挫伤和脑震荡,住院观察几天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