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雍却越听越心里发慌,忍不住开口:“霜儿,说到底这命案和咱们也没关……”
“哥!”柳霜有些愤懑,“你怎么也和爹爹一样,事不关己就装聋作哑了?两条人命,难道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算了?”
“谁说就这么算了。”卫听澜瞥她一眼,“这事要查,但得交给靠得住的人来查。你一不能自保,二有家人横加阻挠,硬要插手,只会打草惊蛇。”
柳霜还是不服:“净说些瞧不起人的话,你怎知我不能自保?”
卫听澜嗤了一声:“就算柳大小姐你抗打抗摔,可别忘了你在外用的是谁的身份。恶人行凶可从来不讲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的道理,到时横死街头的未必是你,也没准是你兄长。我就是好心提醒一句罢了,香方你想留着,那就随你。”
柳雍打了个寒颤,抓住了妹妹的胳膊:“好霜儿,听哥哥一句劝,不管是为了你,为了我,还是为了柳家……要不,还是把这东西烧了吧?”
提到身边人的安危,柳霜的神情才显出一丝迟疑,一时没再说话。
一直没插上话的谢幼旻终于逮着机会,试探地问:“我打个岔啊……卫二,方才那图,你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你有思路便说出来,咱们也能群策群力啊。”
卫听澜抬眼一瞧,见几人都盯着自己看,尤其是祝予怀——那眼神中的担忧浓郁得都快化为实质了。
祝予怀见他沉默,在桌案底下轻拉了下他的衣角,小心翼翼地问:“和我也不能说吗?”
卫听澜看着他的小动作,感觉自己似有若无的良心有点痛。
“咳,其实……”卫听澜不太自然地说,“我也还不太确定。但不论如何,我会查下去。”
“呵,嘴上说得好听。”柳霜显然不信,“话说回来,你这匣子是哪儿来的?”
卫听澜不动声色地编瞎话:“我觉得这命案奇怪,就额外关注了遮月楼的动静。昨日楼中仆役收检那位秋婵姑娘的遗物,要把这匣首饰拿去变卖,我就顺手买下来了。”
“原来如此……”柳霜若有所悟地眯起眼睛,“她是你相好的?”
谢幼旻正低头喝茶,听到这话直接一口喷了出来。
祝予怀震惊地转脸看去。
卫听澜被这莫名的一口黑锅砸得眼冒金星,呆愣片刻,气笑了:“柳大小姐怕是风月场里走多了,喜欢以己度人。”
“我跟你可不一样。”柳霜挖苦道,“你这样薄情寡义的臭男人我见多了,一开始都对心悦的姑娘死心塌地,可新鲜没多久就会厌弃。你看你,秋婵出事了你可有半分在意……唔唔唔!”
“咳,对不住,对不住!”柳雍捂紧柳霜的嘴,心惊胆战地道歉,“我这妹妹吧,从小说话就不爱过脑,两位别往心里去,哈、哈哈……”
卫听澜的脸色五彩纷呈:“我跟秋婵没关系!”
柳雍汗流浃背地应和:“对对对,是没关系。”
柳霜扒着柳雍的手眨巴了几下眼,戏谑的眼神明明白白写着——“看吧,你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