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样,我终究是要回去的,哎!
她的暗叹,她的挣扎,冷易寒无法知晓。只是看着她眉间若蹙,芳唇微抿,没有一丝肯定的回答。心沉了一沉,仍自强笑了一笑,不肯死心道:“怎么?答案很残忍吗?”
他问着未得到答案的问题,眼里已是凄凉的神色。钟希同看着他的眼睛,心里一顿,脱口道:“我在乎的,我在乎。我发誓,我不骗人,我说的是真的……”
看着她语无伦次,神色慌张的样子,冷易寒想也不想的吻了上去。好像不准她反悔似的,肆意占有着她的唇舌。直到她喘不过气来,才肯放开。
钟希同脸红的跟番茄一样,娇羞的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低着头把玩着手里的风车。低声道:“可不许生我的气了。”
冷易寒不由失笑,绷了绷脸道:“下不为例,我便不生气了。”
钟希同点点头,也傻呵呵的笑了笑。
“那……”冷易寒动了动心思,开口道:“为夫如此大度,夫人有何赏赐?”
钟希同白了那人一眼,道:“便赏赐你打几只野物而后陪我一同用早膳吧!我可是饿了。”
冷易寒认命的叹了一声,道:“为夫遵命。”
山野清溪,草鱼野鸡,在幽林旷野见倒也雅致。何况,二人此刻心中此刻皆是甜蜜,怕是吃草根也觉得美味吧?
吃饱喝足,钟希同便往后一靠,把某人当成了人型沙发。听着流水淙淙,鸟啭莺啼,干脆闭目养神。心中想着:“就算不能长久,也不能就此负了今朝吧!”
她说:“这儿真好,我们能在这住两天吗?”
此地距洛阳已不足三十里,就算初九启程,快马加鞭,一顿饭的工夫也就到了。冷易寒原本也有此意,只是到底是山间野舍,怕这小妮子住不惯。此刻见她喜欢,自然应允。
两个人都是性情中人,高兴起来胡天胡地,全身心体验起猎户和小娘子的生活。
冷易寒在林中打猎,准备这两日的吃食。钟希同便将石屋打扫一番,心想:“不管是谁的屋子,我且料理一番,也算是报答此地的收留之情啦!”
她挽了挽衣袖,将柜子里对方经年衣衫被褥都一一取出来晾晒。翻弄之下才发现,凡是女人衣裙上都绣着一只蝎子,凡是男人的衣衫袖口上都绣了一把小剑。
心中不由好奇,这些图案原本没什么,只是黑衣上用黑线绣,便足够让人好奇绣者的用心了。又埋头翻找了一番,却再也不见其他奇怪的东西。一时气闷,抬头不小心撞了下柜板,只听哗啦啦,似有机械运作之声。
原来里面另有乾坤?钟希同来了兴致,立刻四处敲击寻觅,却难得要领。只好待冷易寒回来,想他见多识广,定有破解之法。真要关上柜门,再作打算,忽觉手中把手隐约是个蝎子的形状。
“难不成这便是机关的破解之法?”
仔细端详眼前这个双开门的柜子,左右两扇门上各有一个木蝎子把手。恐怕是有些年头了,乍一看并不是十分清晰。只是……左右各有一个是先转左边的还是右边的?是顺时针还是逆时针呢?
她天生是个左撇子,凭着直觉便先现已左手握住左柄,自右往左转动。果听‘咔’的一声,似有机关启动。尚未来得及去看,便觉身后一阵疾风,猛地被扑倒在地。
待看清来人,钟希同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冷易寒的脸上少有的出现在了急切的神色,反复确定着:“你有没有事?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原来冷易寒在林中猎了几只野兔,叉了几条肥美新鲜的鲤鱼,正要回来与妻子烹煮美味。
他像一个山野村夫,猎好了野味搭在肩上,欢喜着回家去。走着走着,忽在老树枯枝上,见到那小妇人翻晒的衣物。昨夜情势急迫,也没顾得上细看这些。如今在明媚的阳光下一瞧,便再也不能忽视那只蝎子了。
冷易寒丢下手中一切,向屋内狂奔。一推门正看见钟希同拉动了机关。一瞬间也不暇细想,一个猛扑,用自己的身体将人护住。万一出了什么事……他不敢再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