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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迟兰从小没什么特别亲近的玩伴,难得有一个能放在心上的同龄人。
他自小就老成持重。这性格放在他的位置不能说不好,但能够看到年轻人的活泼,作为养兄,他感到欣慰。
“咦?”竺年脚步一转,就想去厨房围观先生下厨,“带我去康康,先生会做菜了?还是一样只会清蒸?”
黑荥牛羊遍地,来的时候粮食成片。他一路过来吃的都特别实诚。
竺年没能去厨房,光着脚的他被尽职尽责的亲卫带去好好穿戴:“平时在自己家也就算了,这会儿做客呢。您就不能体面一点?”
“嗨呀,先生家有那么多讲究?”
朱小飞进到卧室里,发现给竺年准备的衣服就好好叠放在床头。自家这位大爷偏不穿,随便披了一件衣服就出来了:“你也不冷?”
竺年不吭声,暗想:年轻人,小伙汁,宁可冻死,也不能穿秋裤,这是原则!再说他现在有纯天然绿色环保小暖炉!
南地气候温暖,竺年平时也不用人特别伺候,朱小飞还是第一次注意到他这方面的倔强:“要不我伺候你穿?”他没干过小厮的活,也没带过小孩儿,也不知道能不能服侍好。
“不!”
“那我去叫个小厮过来?”这边伺候的下人都被清了出去,现在偌大的院子里就他们三个人,总不能让尉迟泰河来伺候。
“我不!”竺年很坚持,“我这样挺好的。”他说着,低头穿上袜子整理衣服,在已经堪比南方冬天的气温里,穿出风度翩翩。
朱小飞看得眉头一挑,忍不住就要压着竺年穿厚衣服,结果武力值不足,反被竺年两三下就从门口推了出去,还差点摔个屁股蹲,勉强站稳之后,还想再战,却见竺年飞快往后退了两步。
“先生,早啊。”
尉迟兰亲自提着一个食盒,身后还跟着几个仆从,沉默地进来,沉默地出去。
没一会儿,竺年就尉迟兰亲自盯着换上了厚衣服。
这会儿他倒是没什么挣扎,而是拉着尉迟兰到床边坐下,轻手轻脚掀被子:“先生,有咪咪!”
尉迟兰看到被子里“肿”起来的一坨,就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走的时候还没回来呢,什么时候进来的?”
被掀了被子的胖狸奴,看到尉迟兰一个翻身,露出比身上更加暖绒的腹部绒毛,四脚朝天着隔空踩奶,发出嗲嗲的一声:“喵~”
竺年看得两眼放光:“啊我死了!它怎么那么可爱!它好甜!我可不可以摸摸它?”
豹猫哎!卷起来就好大一坨,展开了更大。
皮毛油光水滑的,像一头小豹子。
尉迟兰看看床上的两只胖狸奴,觉得小的那只不太可爱,重新把被子盖回去:“先吃饭。”
“噫……”竺年一步三回头,十分失望,等坐到餐桌边上的时候,才安分下来。
尉迟泰河和朱小飞等两人坐下,才依次落座。
“我让厨房做了汤饼,味道还可以,你尝尝。”
所谓汤饼,就是面条。
尉迟兰在峪州军营里,吃得最多的就是各式面食。面条相对简单,粗细宽窄都有不同的滋味,搭配上北境这里丰富的牛羊肉,在冷凉的天气里来上一碗,格外舒坦。
除了面条之外,桌上还有各种北境特色的食物。
四个男青年一顿就把满满一桌吃完。
下人们来收拾桌子的时候,也没有异色。
尉迟家族军队作风深重,没有一些大家族的一盘里吃一口的规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