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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所受的军事训练严格,架势摆出来就是正经武官的样子,还是那种从小经受专业军事训练的勋贵样子,也没人怀疑他。
军中人物三六九等的阶级划分比别处要明显得多。
勋贵出身的子弟不仅入伍就是军官,晋升的速度也要比论资排辈的普通士兵快得多。他们中固然有一些颇有本事的,但是老兵们并不服气。
普通老兵看到这些勋贵子弟,多半只能在嘴上嘀咕两句。但是已经靠自己本事爬上去的老兵们,就不会那么乖觉,趁着军营里正乱着,叫住竺年:“哎,你。对,就是你,过来!”
竺年还以为怎么了,面上不动声色,走到几个衣着和他相似的禁军小头领面前,板着一张脸,也不吭声。
老兵们一见,顿时觉得心里面更加不爽,指着一堆乱七八糟的盾牌等物,命令道:“愣着干嘛?还不快把这些东西搬去车上?”
军中常见的盾牌有很多很杂,大多数是木盾,南地也有藤做的盾牌,有些会蒙上兽皮,条件好一些的会包上一层铁皮。这种盾牌一般不大,大部分都是单手盾。使用的时候,盾牌绑在一只胳膊上,用来格挡敌方的刀剑,另一只手拿刀或者斧。很多军队中都有训练这样的营,主要用于冲锋时掩护后面的部队。
这种营,人数不多。主要是多装备一面盾牌,对士兵的个人素质要求就要高不少。
在如今大部分人都处于营养不良的平均线下,能够训练出这么一支刀盾营,已经是妥妥的精兵。
而摆在竺年面前的,是一面面竖起来能有三四尺高的金属盾牌。
盾牌无比厚实,也极为沉重。
在战场上竖起这样的盾牌,连成一片,足以让敌方的弓箭手绝望,也能给己方的弓箭手在战场上提供类似城墙的优势。
当然,使用这种盾牌,需要极强的力量,在战场上也比较笨拙,移动起来缓慢。
像现在这样转移阵地的时候,这种盾牌肯定不能靠人力搬运,得装到车上。
通常是两个人或者三个人搬一面盾牌。
老兵叫住竺年,明显是为难人。
竺年一张脸全是灰,眼睛更加黑白分明,就这么定定地看着老兵,心想:还有这等好事?正愁不知道后勤物资放在哪儿呢。
老兵们被他看得心里面毛毛的,提高声音呵斥:“看什么看!赶紧搬过去!贻误军机,你能担起这个责任吗?”
竺年看着老兵们笑了一声,正当老兵们以为他会发飙的时候,见他弯腰直接一手一面盾牌举起,问:“搬哪儿?”
老兵们下意识指了一个方向,看着他走远的背影,半晌才说了一句:“这……咱们别是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吧?”
“这什么怪物力气?”那一面盾牌能举起来的人就不多,这小伙子看着也不是很壮实,竟然就这么举起了两面,看起来还很轻松!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大少爷,等这一仗打完,高低是个将军。”
“行了行了。也不知道人家大少爷有没有记住咱们,还是老实做事。”
几个老兵心虚地忙起了别的事情。
倒是方便竺年一趟趟搬运盾牌。
一些做着轻省活的士兵看到他一个军官都在干这个活,也不好偷懒,纷纷过来帮忙。很多人从来没有摸过盾牌,看竺年搬的轻松,完全没有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很快就有人因为小瞧盾牌付出了腰扭伤的代价,疼得在一旁哎哎叫,被同僚们一通嘲笑。
大家都是差不多岁数的人,很快就笑闹着打成一片。
等他们把盾牌搬完,已经热络的像是一家兄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