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兰注意到他的眼神,一伸手就勾住他的脖子,把人往屋里面拖:“你什么意思?”
本来他不觉得有什么,但是被竺年这么看着,越来越觉得别扭!
竺年今天一直这么有事没事就暗搓搓看他,终于忍不住笑出声:“嘿嘿嘿,头狗~”
亲卫们看到他们闹腾,笑嘻嘻地各自忙碌。
有人把沿途撞上来的两只傻狍子给处理了,没一会儿营地里就飘起了炊烟。
吃完饭,一群人严肃地聊了一下今天的收获和明天的安排,接下来就是尉迟先生的小课堂时间。
教授的内容主要是骑兵作战,以及冬季作战。
亲卫们严肃认真中带着喜悦,为了难得的实用知识。
竺年严肃认真中带着愁苦,为了之后必不可少的作业。
态度不认真的竺年被批评了,睡觉还要被头狗抱着睡。
这种类似哨卡的营地,条件其实还不错,至少不会四面漏风,房子非常扎实。屋里还有火炉。
屋子的一半在地下,温度不会太冷,但到底比不上火炕。
出身在南地的亲卫们,这些天都是靠狗子取暖。
早上竺年挠挠有点痒的脖子,很快被尉迟兰披上狐裘,戴上兜帽之后,又用围巾包紧,只露出两个眼睛。
他使劲扒拉两下,才露出鼻子可以呼吸:“先生!”
尉迟兰不太明白竺年的气恼,不明所以地眨眨眼,企图再给他包回去:“包严实点,昨天不是说鼻子冷吗?”
“那也不能闷死啊,都喘不过气来了!”
一名亲卫过来叫人,眼尖地注意到竺年脖子上好像有点异样,看他们这幅样子又觉得可能是自己看错了:“殿下、尉迟先生,出发了。”
狗已经套好,众人坐上雪橇在一点都看不出春天迹象的雪地上奔驰。
这一天,他们已经来到了真正阳州的地界。
小地图上出现一些散落的黄点,应该是一些村落。
周围的温度也高了一些,积雪变薄,有些地方能够听到流水声。
中午停下来吃饭的时候,尉迟兰扫开雪层,指给他们看:“已经开始化冻了。”
正午的阳光透过冰层,映出下面的淙淙流水。
南地人全都一脸惊叹。
竺年看了看,直接用手去掰冰。
“这冰挺厚……”
“嗯?”竺年啪啪两巴掌下去,掰了一大块冰拿在手上玩,“是挺厚的。”
“……冻疮才好,别拿冷的东西。”尉迟兰把冰块拿了扔掉,看看白嫩软乎的手,不知道小朋友哪里来的力气。
“哦。”
亲卫们就着冰窟窿打水做饭:“我在南泉都没见过冰,老人家们倒是见过雪。这次回去我可有的吹。”
“我们梁州有冰,也会下雪。不过都没这么大。”
“交山有,山顶一年四季都是雪。”
“哎?交山不是比南泉还南面吗?”
“交山海拔高。”竺年随口一说。
尉迟兰就问:“什么叫海拔?”
竺年就在做饭的时候,顺便上了一堂地理课,最后还画了一个圆。
一大锅带着锅巴的菜饭做好了,竺年快手快脚给自己和尉迟兰盛了两碗,其余把饭勺交给亲卫:“先生,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