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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现在还没有异味传出,但是这天气……
宋恒当皇帝在不靠谱,那也是皇帝。大月还没有亡呢,总不能连最后的体面都不给人留下。
有些想法比较简单的人嘀咕:“做什么把城门关了?先帝又没有亏待过大皇子。”
“是啊,没听说他们父子有什么仇怨。”
“大皇子称帝,若是自觉对不起陛下,更加应该出来。”
“不就是扶棺落葬嘛。现在的条件因陋就简,不过是跟着从京城到皇陵走一趟而已,这也不愿意吗?”
“没听守城的说下令关城门的人不是大皇子嘛!”
“不是他,还能有谁?他不都称帝了嘛!”
“难不成是有人挟天子以令诸侯?”
有人嗤笑一声:“现在哪儿有诸侯?是你,还是我?”
被指着的人臊得满脸通红,到底不敢大声嚷嚷,压下火气问:“那你倒是说说怎么回事?”
“你们离得远,大概是不清楚这一年京城里头发生的事儿。咱们的大皇子,可狠着呢。富贵巷里直接空了一半人家,血流满地都没人敢进去收尸。”
富贵巷不是一条巷子的名字,而是京城几个富贵人家聚居的坊,大都靠近皇宫,平时连坊门都进不得的所在。
里面住的人都不是什么非富即贵,而是真正的大富大贵。
这些人物平时打个喷嚏地面都要抖三抖,竟然死了一半?
几个听着的官员脸都白了:“你可别胡说八道。”
说话的人也不与他们争辩:“实话说了,你们爱信不信。反正那样的’陛下‘,被别人控制,谁信?”
竺年也不信。
送表哥还是有两把刷子的,起码把现在的京城收拾出几分模样还是不在话下。
送表哥怂不怂的不好说,狠是真的狠。
易地而处,把蹦跶的高的几个直接杀鸡儆猴,是最快最有效的做法。
只是他这做法容易被利用,被他底下的人当做清理政敌的手段。
送表哥清楚吗?恐怕是清楚的。
但是他这时候需要团结一切自己可以利用的力量,还不是搞权力制衡的时候,对这些事情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是直接闭上双眼。
竺年看了看禁闭的城门,下令退后三里扎营,然后喊话:“我等在此等候一个时辰,未时就出发去皇陵。大皇子殿下若是还念先帝一丝父子之情,还请来见一面。”
这时候是午时,太阳最热辣的时候。他们本来也是该休息的。
毕竟队伍里可不都是小年轻,还有许多文弱的官员。
这些官员的作用可不小,得让他们跟着,不能掉队。
一顶顶白色的棚子在城外竖起,守城的士兵看得清清楚楚,心头惴惴,小声议论:“咱们真的不开城门啊?”
“你有胆子,你开啊?”
“这先帝在外面,太阳那么大……不好吧?”
“我们都知道不好,宫里头的那位还能不知道?”
“我们就是几个听命行事的小兵,还是凑数的,别多想。”
“是啊,天塌了有高个子顶着。”
“唉,你们说……真不出来啊?”
“那可是他亲爹啊。”
“天家哪有父子情?”
“可我瞧着天家的关系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