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坂小阳没有到云居久理和松田阵平,而是一路跑回了自己的更衣室,然后在里面小声啜泣。
旁边有几个路过的演艺社社员,听到更衣室里面的哭声,往走廊另一侧歪了歪,好像听到这种声音都会觉得很晦气。
“真是的,现在怎么想起来哭了啊”
“谁知道呢,同意和解八成是因为根本就没有那回事吧。”
“就是就是,不然的话她和解什么呀”
讨论的声音渐行渐远。
但声音很清晰。
在更衣室里面哭泣的小坂小阳大概率是听到了。
她是把眼泪擦干净了之后才走出来的。
似乎是不想要让人到自己这副怯懦的样子,但瞧见了站在门口的云居久理和松田阵平之后,她的眼泪又开始往外面滚落。
“对、对不起我”她一边说着“失礼了”一边擦拭眼泪。
云居久理给她递过去一张纸,然后着她先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之后,才带着她朝着外面走。
小坂小阳也没有问她是怎么进来的,但到了旁边的警察先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们找了一个空旷无人的小花坛,四周安静得有些诡异。
明明再过一条街就是人流密集的上课之路。
好像有谁到了这里,故意和这里的某个人拉开距离。
自从小坂小阳坦白了自己遭遇了忄生侵犯之后,她的情形就从受害者变成了这样的情况。
原本似乎还没有那么恶劣。
大家本来还抱以同情的态度。
但她选择和解之后
“就变成了这样。”小坂小阳捂面。“我没有办法,我不想的”
“不想什么”云居久理坐在她旁边。
松田阵平站在一个很远的位置,把安静的空间留给了她们两人。
在这个时候,刑警先生还是体现出了一点自己的高情商。
他毕竟是警察,如果自己在场的话,小坂小阳肯定不会什么都说。
小坂小阳虽然不说。
云居久理大概率也能猜到。
“你同意和解要五百万是为了给你母亲筹集药费对吗”云居久理没有用疑问句,而是用肯定句。
小坂小阳垂首,默认了云居久理的猜测。
“在你来找完我之后,医院就给你打了一通电话告知你、你母亲的情况以及后续的治疗金额。我可以理解你为了给你母亲筹集药费选择和解,但我不理解你为什么要持刀去攻击野口治,你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就算他的手里有你们发生关系的视频,这反而对我们有好处,能证明是他强迫你的”
云居久理得语气平淡,没有什么特别的同情怜悯、也没有任何责问。
她知道自己现在不管用什么样的语气和小坂小阳说话,都没用。
小坂小阳的手抓着自己裤腿上的裙摆,把齐膝的百褶裙抓出了一道又一道的痕迹。
她也像是被这样的力道遏制住了喉咙,连说话都带有干涩的哑音“他说,他要把我在迷途之鹿bar的事情告诉我妈妈。他说他要把我在迷途之鹿bar跳钢管舞、和客人调情的视频都发给我妈妈我”
云居久理“”
小坂小阳的爸爸很早之前就去世了。
妈妈就是她最后的亲人。
在小坂小阳提到自己妈妈的时候,云居久理忽然心脏微微抽痛,有一种附之骨髓的疼痛让她的呼吸微微停滞。
那种骨骼里面好像被什么抽离的孤独感像是被唤醒了一样,让云居久理无所适从的神经微痛。
“我以为只要和解就能拿到钱”小坂小阳捂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