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没有通知他最的两个家人——薛碧如和范以升。
在整个历时半个钟头的公证仪式中,穿着藏青色西装的他一直是表情凝肃不
苟言笑的,一点也不像个喜气洋洋、神采奕奕的新郎官司。虽然,西装革履的他
看上去是那么英挺俊美、出类拔萃。
从进入台北地方法院到出了台北地方法院,他始终是紧抿着嘴,一副像跟谁
有仇似的吝于理睬人,甚至,也不看他那雅致灵秀、不胜楚楚的新娘子一眼。
一直到上车前,神色戚然的商珞杰走到他面前,慎重而诚恳地对他提出请求,
“范先生,我知道我是全世界最没有资格对你提出要求的人,但请听我这满怀罪
疚的大哥一句最悲痛而虔诚的哀求,珞瑶是一个好女孩,她值得全世界任何一个
男人用真心去呵护她,她是值得你好好疼惜珍藏的瑰宝,请你善待她,不要把我
所犯的罪过迁怒到她的身上。”
他那番发自肺腑的恳求让商珞瑶听得心酸不已,眼圈儿倏然红了。
范以农也颇受感动,但他隐藏得十分成功,他只是淡淡抬起眉毛,不愠不火
地说:“我是个恩怨分明的男人,也没有喜欢虐待女人的怪僻,所以,你不必担
心我会亏待你妹妹。”他顿了顿,看了站在商珞杰身旁的许昱雁一眼,寓味深长
的继续补充,“她只会比婚前过得更有尊严、更舒适自在点!”
话毕,他不睬商珞杰夫妇各有冷暖的不同反应,扶着沉静中显得格外古典秀
雅的商珞瑶坐上礼车,离开地方法院前,他摇下车窗对唐越霖、丘襄德沉声嘱咐
着,“你们先回公司处理公务吧!还有,我结婚的事暂时不要宣扬曝光,我并不
希望自己成为公司职员间闲话家常的对象!”
然后,他这个特立独行的新郎官司亲自驾着礼车载着他的新娘扬长而去,徒
留四位面面相觑、素昧平生的亲友尴尬十足地彼此对望着。
※※※※
车子沿着中山北路一直穿过大道,来到了僻静却日渐繁荣的内湖,经过热闹
滚滚的市区转向一条蜿蜒曲折的山路。
沿着坡道缓缓驶进山区,视野也慢慢变得宽广清新而引人入胜。
道路因为大量开拓和避建山间住宅区而建筑得十分平坦顺畅。沿途两岸也种
植了许多鲜绿可爱而令人赏心悦目的树丛花果,别添了一份都市乡野的生活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