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竭力忍着笑意。
“好吧,你别说了……”他又把声音低下去,“我好像是有点紧张。”
我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没事没事,别紧张,我小心点。”
他“切”一声,偏过头去:“说得你多有经验似的。”
他说完,忽然挣扎着从我身下坐起来,我以为他要去卫生间,身体朝一旁让了让,侧过身用胳膊肘撑着床:“怎么了?”可谁知他一个翻身,长腿一跨,坐到我身上,双手掰过我的肩膀让我仰躺下来,俯下身笑嘻嘻地看我:“那你给我压一会儿,我就不紧张了。”
“你压吧,反正你也打不过我,”我放松地躺下来,眯起眼睛看他,“不过从这个角度看,你这个姿势倒是……嗯。”
“倒是什么?”他瞪着我。
“倒是挺诱……”
“你敢说!”他伸手卡住我的脖子,威胁我。
我笑几声,抱住他说:“好好好,不说不说,那你趴下来点,咱俩抱会儿。”
他顺从地趴下来,亲了一下我的嘴唇说:“你有没有觉得有点神奇……咱俩是怎么跑到这来的?”
其实我也答不上来。半个小时之前,我俩洗了澡出来遛弯,不过是经过小树林的时候绕进去打了几个啵儿,然后就心血来潮地一路走到了这里。
哦对了,好在我俩虽然一时精虫上脑,但好歹还残存一点神智,路过路边药店的时候做贼心虚地跑进去买了……嗯,一瓶润滑剂。
我真不想回忆那个店员小姑娘看我俩的眼神,相比起来,刚刚酒店前台看我俩的那几眼就显得矜持多了。
不过也怪不得她们,你看边牙牙那小脸儿红得跟个西红柿似的……啧啧,那可真叫一个大写的欲盖弥彰,连我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说来这事发生得也并不是多么毫无预兆,今天吃晚饭的时候我俩还就谁上谁下的问题进行了一番和(你)平(死)友(我)善(活)的角逐。他提议在网上找一份智商测验题,谁得分高谁就在上面。我说那多费劲啊,不如咱俩来画刘杨吧,谁画得像谁就在上面。
我俩各执一词进行了半个小时毫无意义的争论,终于决定好好想个办法来定上下。
最终决定的方法就是在食堂门口拉住第七个经过的同学,问他我俩现在要去取快递,让他想个简便快捷的方法决定谁去。
第七个经过的同学看起来有点呆,操着一口带乡音的普通话,一脸无辜道:“那你俩掰手腕啊……”
“掰”字一出,我已经摆出了胜利者的姿态,胜券在握地看着边岩,不怀好意地笑了两声。
就边牙牙那细白的手腕,我只怕劲儿使大了会给他掰折了。
他还耍赖,说三局两胜,得再拦住第17个和第27个同学,如果再有一个人说掰手腕才算。
你看看吧,这死小孩还是这么欠揍,欺负我不懂三局两胜的意思是吧?
我揽住他的肩膀,做好了打长期攻坚战的准备,语重心长地说:“我说边牙牙同学,你不能仗着卢沛同学喜欢你你就这么耍赖,是吧?”
没想到他这么容易被说通,转过头盯着我看了几秒,支吾几声,居然同意了。
然后……
然后我就毫无悬念地赢了呗。
我俩安静地抱了一会儿,他把头贴过来,埋在我颈窝小狗似的嗅了嗅,然后说:“卢沛……咱俩闻起来是一个味儿的。”
我俩用着一样的洗发水和沐浴露,闻起来当然是一个味儿的。
我抱着他的胳膊收紧了紧,贴着他耳边说:“嗯,你是不是以为把自己弄成和我一个味儿的,我就不舍得吃你了?居心叵测啊边牙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