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离开,刘徵便回了起居的院中,洗漱完毕,他往床榻走的动作迟钝了下,他眉间拧出一条皱巴巴的竖痕,他朝门外叫了声赵九。
赵九是他身边最稳重之人,功夫亦极好,闻言利落地推门进来:“殿下。”
刘徵沉吟了下,对他吩咐:“今夜子时你去齐二公主房门的窗前盆景下,取一封信,然后悄悄送去朱家沟。”
赵九愣了一瞬。
“嗯?”
“是,属下领命。”
赵九领完任务就退了出去,刘徵静立片刻后,掀开被褥上床,现在是秋季,夜里已经很寒凉了,可刘徵只盖一床薄被,那是很多人盛夏所盖。不知过了多久,仅盖薄被的二皇子额头浸出汗意,他面颊逐渐泛红,整个人陷入了躁动状态中。
刘徵知道自己在做梦,过了这么久,再看到梦中的场景他亦能稳住情绪,不再如最初那般,情难自抑。
可今夜的刺激,比起初次梦见她不遑多让。
因为这一次,梦中换了个场景,逼仄八宝阁和竖柜之间,女人呼吸只能喷吐于方寸间,于是那方寸间含括了所有燥热。
她手无力地抓住他结实的胳膊,颤着声求他换个地方。
此时的冷梅香已不是幽冷的,是用滚烫炙热火焰熏过,浓烈,沸腾,把他整个人都迷于其中。
“等一下再换。”他听到他哑的几乎着火的声音,“菀菀。”
今日见殿下未能按时起床,有事想告诉他的陈管家敲响他房门,几个呼吸后传来低哑的嗓音,“进来。”
陈管家推门而入,一进门就对上双泛红的眼睛,而且不仅是眼睛红,眼角都有些红。说句心里话,他家殿下虽然比不上赵国公主凝脂白的肤色,但也是冷白皮,夏日太阳暴晒,黑上几个度,但如今入秋两个多月,殿下已经白回很多了。现在他眼周犹带轻红,周身的清冷淡去,增添了些许妖异。
不过陈管家没心情欣赏自家殿下不同的风姿,老人家眼底只有担忧,但往日只能担忧,今日他迫不及待说了个消息:“殿下,老奴寻到一位来自南疆的蛊师了。”
刘徵忽地抬起眼。
一个时辰后,某别院中,刘徵带着黑纱斗笠步入其中,他把手腕伸出来,那位打扮的有些怪异的蛊师手搁在他脉搏上,不仅看了脉,还看了好些地方后,他摇头道:“公子,你未中蛊。”
“当真?”刘徵沉声问。
“那自然当真,我说没有就是没有。”那人很不高兴刘徵怀疑他的水平。
刘徵知道,陈管家能带到他面前的人,不可能是坑蒙拐骗之辈,他说没有,应该的确没有,确定这个结果后,刘徵不知应该高兴还是不高兴。
“公子能否说说你的病情。”那个蛊师又说道,“虽然不是蛊,你身体也没病,但老夫见多识光,说不准能从病情判断一二。”
“老夫?”虽然隔着斗笠,视线不是很清晰,可对面的男子最多三十岁。
“老夫看着小,但已经年满五十了。”对方笑眯眯说,“你要不要说啊,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