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菀玉说:“你先带我们进去,进去之后我们卸妆。”
陈管家踟蹰了下,道:“你们先和我进来。”进来之后,没把人直接带到春波院,而是戒备森严的一间院子里,进房之后,赵锡林拿出药水,给赵菀玉和月见卸妆,这药水要在脸上反应小半个时辰,半个时辰后,赵锡林再用药膏,很快,两张熟悉的脸露了出来。
陈管家脸色一喜:“夫人!”
“殿下呢?”赵菀玉擦干脸上水,赶紧起身追问。
“殿下进宫了。”陈管家回。
刘徵是在黄昏时回来的,几乎是一进二皇子府,陈管家就迎了上来,“殿下,夫人回来了。”
刘徵浑身的气场阴郁,哪怕今日和幕僚商议出来的结果几乎是必胜,他整个人也面如死灰,不过是按部就班地做着自己应该做的事,因为他身后还有许多人,他必须对他们负责,可尽管商量的是给齐国改头换面的大事,但好像仍旧没有激发他兴致。直到听到陈管家这声夫人,他眉头动出一个微小的弧度,“夫人,什么夫人?”语气里的波澜也很少。
“是侧妃娘娘。”陈管家再说。
刘徵整个人定住,倏地抬眸瞪向陈管家。
“菀玉夫人回来了,正在春波院等你呢。”陈管家不知具体发生了什么,但也可以推测出一二,应该是三日前菀玉夫人逃离了洛城,然后殿下不死心地去找人了,也不知道殿下是找到人还是没寻到人,昨儿半夜是心如死灰地回来了,但不管怎么说,今天夫人回来了。
刘徵浑身僵硬了下,过了片刻,猛地抬脚大步往春波院去。只是走了两步后,刘徵再次双脚如长了钉子一般,钉在原地,脸色变得很复杂,“她若是忘了带什么东西,让她拿上,自己离开吧。”
陈管家愣住了:“殿下……”
刘徵用力地抿了抿唇,然后耗尽全身力气,转了个弯,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陈管家犹豫一番,终究没叫住殿下,夫人只说了等殿下回来,万一真的如殿下所说,是回来拿东西的,那么殿下不去见夫人或许更好。思及此,陈管家脚下的步子迈的大了点,他想早些问清楚夫人回来的原因,这两日可是殿下最关键的日子,过于激烈的情绪起伏对殿下不好。
但他约莫只朝春波院走了几十步,就有一个人越过了他,陈管家抬头朝那个背影看去,只见他一袭黑衣,步履如风。
赵菀玉已经坐在屋子里等了半个时辰刘徵了,她扭头看向南窗榻上的小几,这间屋子和她离开那日一模一样,小几上也放着针线筐,但针线筐旁边的荷包却不在了。赵菀玉坐在榻上,手摸着针线筐,一开始情绪平静,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她平静的情绪反而越发不安,她从坐着的圆凳前站了起来。
院子里似乎有脚步声响起。
赵菀玉一怔,抬脚就往门口走去,走到门边,就和距离门口还有是几步之遥的男人目光对上。
刘徵走完剩下的几步,站在房间里,低下头看着不过半寸的赵菀玉,半晌之后,挤出一个酸涩微笑:“你回来,是有什么东西没取吗?”刘徵一边说话,一边唾弃自己,他可真的是贱啊,这个时候还想着多见她一面,多看她一眼。
赵菀玉瞬间从男人的话上面回过神,摇头否认道:“不是。”说完,不等男人再东想西想,赵菀玉握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眼睛道:“是我不想走了。”
刘徵一僵,愕然的看着赵菀玉,很久很久之后,他才找回了说话的能力,后退了一步,怀疑着自己的耳朵问:“你说你不走了?”
赵菀玉斩钉截铁地点头,“是。”说完,她伸手抱住刘徵,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味时,赵菀玉鼻尖不由得一酸,她说:“刘徵,我也很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