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床坐起身,揉着后颈四处扫视了一圈。
明亮灯光下,满床狼藉一览无余。
被褥凌乱堆在一旁,枕头上还留着被压了一夜的痕迹,两种甜腻的花香信息素和某种微妙的味道在空气中隐隐浮动。
床边的凳子孤零零倒在地上。
肉眼可见的慌乱。
谢岫白光着脚下床,在床底找到了自己的拖鞋,懒洋洋下楼。
楼下同样是一片清冷。
他转了一圈,到桌子中央压着的纸条。
纸条压在他常用的水杯底下,巴掌大,边缘不规则,似乎是从什么东西上撕下来的,字迹工整,最后一个字稍显潦草。
“最近忙,晚上早点睡,不用等我。”
谢岫白一手插着兜,饶有兴致地重复“忙啊”
荒漠之中。
李沉瀚放下望远镜,拍拍林涧肩膀,“到那边那个鸟了吗打下来,我今晚加个餐。”
林涧心不在焉地盯着一旁的石头,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听了他的话也跟完全没听懂似的,茫然地了他一眼。
远处鸟群飞过天际,眼就要消失在视野尽头。
李沉瀚急道“开枪啊”
林涧下意识抬起枪口,完全依靠肢体习惯开了一枪。
理所当然地空了。
鸟群受惊,瞬间散成满天星,翅膀拼命挥舞,哗啦啦飞远。
李沉瀚“”
林涧勉强找回点神智,放下枪,揉了揉额心,直把那块皮肤揉得泛了红,“抱歉。”
“你今天怎么了”反正鸟也飞了,李沉瀚干脆扭过头,稀罕地打量他,“从早上起你就一副魂不守舍的样,早饭吃油腻了消化不良”
林涧轻轻呼出一口气。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
“老师,我能请个假吗我不太舒服,休息两天,”林涧垂着眼,手指无意识摩挲着枪杆,“过两天加倍补回来,行吗”
“行倒是行,反正也只是常规训练,该学的你已经学的差不多了,不练了都行。”李沉瀚倒是好说话,大手一挥就准了。
林涧低声说“谢谢老师。”
李沉瀚打了个哈欠,“行了,回去休息吧,你这样,黑眼圈大的,昨晚没睡好啊”
林涧“嗯。”
他把李沉瀚送回了家,临出门时又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