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药粒被韩迁山的食拇两指捏着,傅文拿不准这个用居高临下的眼神看他的男人主意,收回手,试探地启唇。拇指剐蹭着傅文的唇肉送进发烧中的火热口腔,药粒落在舌尖,微苦。
韩迁山将水递过去,傅文因为药味皱起眉头,虚虚地托起玻璃杯,实则是被韩迁山喂水。药粒湮没于水流,随着仰颈吞咽滑进喉咙。
“……几点了。”喝完药,傅文想清楚眼下情况几何,嗓子哑得如破锣。
韩迁山问:“还喝水吗?”
傅文抗拒地摇头。
“下午06:22。”韩迁山眼神停留在衣衫不整的傅文,觉得口渴,将杯中的水一仰而尽。
傅文看着韩迁山对准自己刚才喝过的杯沿,不可控制地想到被对方的唇堵住嘴,所有空气被攫取而空。
窒息感历历在目,傅文别开视线,不愿承认:“昨晚……”
韩迁山不顾傅文死活地贴心接话:“昨晚09:21开始的。”
“……”
傅文呼吸颤抖,选择装聋作哑:“今天……”
“今天中午10:23结束,我记得很清楚。”韩迁山再次说。
发烧似是会将人体的水分和血液燃烧沸腾,傅文唇上泛起干裂细纹,他用舌尖舔:“我……”
“你睡了八个小时,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算长也不算短。”韩迁山倒了杯水,重复前不久的动作,亲自喂病人。
傅文下意识别开脸,精神陷入崩溃,一掌打翻玻璃杯,水洒一床一地:“姓韩的!你他妈到底能不能闭嘴!你不说我会不知道吗?!我特么又不是死了!”
玻璃杯先是磕在床沿弹跳两下,接着仍未逃过砸向地面粉身碎骨的命运。声响清脆,仿若昨晚噩梦开始之时,韩迁山将花洒狠狠掷向浴室地板,傅文浑身一抖,自己给自己吓精神了,肩膀瑟缩哑火噤声。
“竟然还有这么大脾气,看来你很精神。”韩迁山没管玻璃碎片,低低笑了一声,对这个状态的傅文更满意。病怏怏地看起来一点都不令人身心舒畅,能骂人很好。
骂完傅文就清醒了,听到韩迁山这样说话,自尊立马当成垃圾丢掉,傅文垂眸,头摇成拨浪鼓,虚弱地说:“不……没有,不精神……哥我,我生病了,发著烧呢……”
韩迁山敛去笑意:“你想骂就痛快骂,说什么我都会听。现在就算你跟我动手,我也会站着不动任你打。”
傅文垂眉耷目道:“那你现在滚出去。”
韩迁山反悔:“不行。”
傅文抬眸,说道:“十二个小时,我能活着清醒的说话已经算天赋异禀……所以,你上也上过了,以后就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更不要找我,行吗哥?”
韩迁山坐下,温热手指抚上傅文脸颊,傅文觉得在被冰冷的滑腻蛇类紧紧缠绕,韩迁山身上每道鳞片都宣告着强势掠夺,总有一天他会“杀”掉傅文。
“你觉得可能吗小傅导?”
傅文被触摸过的地方泛起鸡皮疙瘩,祈求道:“哥我给你找人,我认识的人很多,什么类型都有,里面肯定有你喜欢……”
“傅、文。”韩迁山加重语气喊这个平常的名字,“你是在跟我显摆炫耀你的情史吗?”
傅文摆手:“不是……”
“正好,我确实很想听听你的情史,今天跟我讲讲。”韩迁山拍了拍傅文的脸,轻微啪啪声预示警告,“从17岁至今,你有过多少个情人?”
傅文:“……没有。”
韩迁山:“上过多少人?”
傅文喉结微滚:“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