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场景让陆启久久回不过神,心中震撼。郁臣哀伤疯执的眼睛,小心颤抖的“认识”都将陆启刺痛。未曾真正好好说上一句再见的情感重启,竟然还是能让人气愤不甘,怀恋想念。
“傻逼,你给我等着。”陆启别开眼睛不敢再看郁臣头破血流,粗暴地拽起他胳膊,“自己站起来走,别想我会架着你。”
郁臣马上踉跄站直,亦步亦趋地跟在陆启身后。
夏日晚风吹起路边的几人衣角,乔斯汀一直在嘶气,陆启心中愧疚:“对不起。”
“陆,跟你没关系的。”乔斯汀很轻地摇头。
计程车拐弯过来的空挡,郁臣看着陆启搀扶乔斯汀半边身体的手,怯懦道:“陆启……”
陆启瞟他一眼。
郁臣痛苦地低声说:“你能不能别碰他。”
陆启收回视线,没出声。
郁臣靠近,小心翼翼地拽陆启的袖子:“……陆启。”
“有话就说。”陆启抽走自己的衣角,不耐道,“别动手动脚,烦。一点儿礼貌都没有。”
郁臣手指被烫到般不受控地蜷缩:“你松开他。”
陆启冷笑:“你真……”
“求求你了。”
“……”陆启抿唇,蹙眉。
郁臣哑声祈求:“我求求你了。”
莫大的违和与荒诞,充斥在这个普通夜晚。陆启胸腔一缩一缩地发紧,看着郁臣:“我要是不放,你会做什么?把我按在地上打死我吗?”
“不……”郁臣赶忙摇头,表情惶然眼眶泛红,“我不,我不会的。”
计程车开过来了。
郁臣攥住陆启的手腕,强硬地分开他和乔斯汀,低声下气地说:“我,我来扶他。”
乔斯汀不愿:“陆,我……”
从侧面背过脸让陆启看不见表情的郁臣,眼神如刀地捅向乔斯汀,无声胜有声。乔斯汀紧紧蹙起眉宇,勉为其难让郁臣扶。
三人行,两人带伤。陆启平常没心没肺惯了,突然什么事都跟他有关,觉得头疼。坐在靠窗位置扭脸看夜景,不愿说话。
乔斯汀的脸一片青紫,但没具体伤口,上了药注意最近饮食便好。反观郁臣,左额角被玻璃杯划出一道四公分长的伤口,到医院时血流到下巴,不自觉地吓了司机跟路过的行人一跳。处理伤口时,陆启一边责怪自己下手太狠一边又觉得是郁臣活该,满腔暴躁烦闷。
保证最近会常去看乔斯汀并送走他后,广袤的天地里彷佛只剩下陆启跟郁臣。许久没这样单独相处,陆启觉得不适应,低头踢路边的小石子玩。
“陆启。”郁臣小声喊。
陆启突然抬头快速道:“我不管你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巴拿马,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我来找你的。”郁臣说。
“我不想听!”陆启大声。
郁臣垂眸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