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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思一转念,突然出手如电,扣住那女子手腕,入手柔滑细腻,扬唇眯笑:“我这人最讨厌别人故弄玄虚。”手下微一用力,“看来三娘子对希颜了解颇深呐,希颜却对好朋友一无所知,真是失礼得很!”
那女子吃痛,颦眉低呻一声,娇媚幽怨地盯着她。卫希颜劲力回收,那女子抬眉嗔道:“人家不过说了句实话,你这人便要捏断我手么?”
“希颜对娘子好奇,一时情急手重,抱歉得很!”秀美面庞上却无半分歉意。
那女子轻轻一笑,笑声低媚,风情入骨的一张媚脸突然靠近卫希颜,丰润的红唇微微噏动,香息直呵她耳际,声音几乎低不可辨:
“卫希颜,有人等你很久了!”
她从萧有涯的竹楼里出来,一路飘回流青院,面容平淡无波,心底却如波澜般起伏不定。
“希颜?”
卫希颜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看见名可秀飘然入厅,黛眉明眸间似有欢悦,笑问:“你见过萧先生了?观你喜色,应是解药有效。”
名可秀清脆一笑:“你猜得不错,我刚从萧先生的药室出来。秋云(药人)他们服下解药后已恢复了神智,只不过……”她黛眉一蹙,幽声叹道,“以前的事都不记得了!”
卫希颜吃惊站起,“怎会这样?”
“萧先生说,从神智上来讲他们已是‘死’人。因为中药毒太深太久,如要清醒过来,必须下猛药,但药性过猛过烈,又会对脑部有损伤——未料竟是伤到记忆……此前听萧先生说后虽有准备,但事到临头,仍是不禁黯然。”名可秀眸心泛起戚色。
“这种结局已是最好。”卫希颜安慰她道,“比起无知无觉的药人来讲,总算活着是个人。”顿了顿又道,“至于恢复记忆方面,也不是无法可想。多带他们去去以前熟悉的地方,见见熟悉的人,听听熟悉的往事,反复刺激,或许某天会想起来也未可知。”
“你说得对!”名可秀明眸波动,眼中戚色一扫而逝,“这么简单的道理,我怎么没想到。”
“你是一时情急,关心则乱。”
名可秀笑笑:“说得也是。对了,刚才进来时见你皱着眉,有事?”
“我刚见到杨戬了!”
“甚么?”名可秀怔了下,不由失声色变。
“差点和他动手!”
名可秀抿抿唇,瞪她一眼,“一句话说完,存心让我着急不是?”
卫希颜哈哈一笑,道:“你猜我还见到谁了?”
名可秀白她一眼,“有话快说!”
卫希颜遂将适才在萧有涯竹楼内发生的事向她述说一遍。名可秀听毕黛眉轻蹙,又细细问了竹楼上那傲慢锦衣男子的长相,心中已了然,道:“希颜,你可知那锦衣男子是谁?”
“谁?”卫希颜不在意,她对那傲慢无礼的男子半分好感也欠奉。
“同知枢密院事,蔡攸。”
“同知枢密院事?”
名可秀解释道:“枢密院职掌军机,大宋以文官掌军,这同知枢密院事是枢密院的贰职,仅在枢密使童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