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时宴定定地看了她两眼。
许久,他站起身,道:“那便歇息吧。”
无人回话。
桑宁确实累了,没一会儿功夫便睡着了。
云时宴顿了下,这才揭开棉被,缓缓躺到了桑宁身旁。他看着她的睡颜许久,而后才闭上了眼。
翌日。
桑宁直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来。
从床榻上坐起身的时候,云时宴已经在一旁的卧榻上打坐了。
她没打扰他,一边心里嘀咕着这人真用功,一边习惯性地往放脸盆的架子走去。
虽说在修真界洗漱只是动动手指施个清洁术的事,可近二十年养成的习惯,她还是觉得用水才洗得更干净。
屋中放了一面铜镜。
桑宁从镜前走过,洗漱完又往回走的时候,视线蓦地一顿。
她的头很长,自己也不怎么会梳打理,前些天还是岁屏教的她怎么梳髻,她学的也一般。
而现在,她的髻已散开,长搭在背上,但其中有一缕却被松松散散扎起来了,间还垂着一条无风自动的月白色丝带。
再仔细看那扎头的手法,却是比她还要笨拙生疏。
桑宁抬手摸了摸,转头看向一侧阖着双眸的男人。
唔又送她礼物么?
她眯了眯眼睛,唇角不自觉地上扬起来,然后转身推开了门。
结果门才打开一条缝,便看到了门外站着的宋霁尘。
惊讶之下,桑宁的表情肉眼可见地一顿。随后,脸上的笑意便敛了下去。
她瞪了宋霁尘一眼,没好气道:“道君做什么站在别人房门外,偷听么?”
这么悄无声息,整得吓人倒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