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呢,为何呢?
为了一个快要解除婚约的季六?
蔷薇冲进来,来扶起自家姑娘,压低声音叫了一声:“姑娘!”
姑娘可真是疯了!这个时候犯糊涂!居然还叫出口了诩郎!
没见季家六姑娘这般厉害,每吐一个字都不饶人么!
庄四姑娘被扶起身,眼泪滚滚洒下来,抬头看山腰的季六:“季六姑娘,我与张二少爷真的只是后山巧遇,那扇子也是我借了二少爷的一观而已,我们,我们……”
再次瞥了一眼那落地的折扇,只觉得心中更加痛苦。
恨不相逢未嫁时,她亦恨呀,她恨与诩郎相遇的这般晚,没有赶在他定亲的前头。
“世人都说人生似戏,可是,谁又能真正唱罢到最后呢?”季云流轻声细语,“每日都在薄冰上行走,庄四姑娘,你,不会走得心慌慌吗?有大路走,为何要去踩冰呢?”
轻风一缕,庄若娴全身血色退去,瑟瑟而抖。
隐晦的话语,可她都听得明白。
季六说她与诩郎之间的都是大戏,唱不到最后,季六说她与诩郎这样的私下……是在薄冰上行走,会掉进冰窟窿。
话说到这种程度,所有人都听出来,季云流是知晓两人的事情了!
第二九章有所偏差
庄四姑娘脸色又白又青又紫,再从紫转白又转青……
一张脸铁青恶狠狠得瞪着季云流。
她用得着怕她?怎么可能会怕她!她才是庄国公府的嫡亲姑娘,才是最后赢家!
四姑娘猛然了拽紧了蔷薇的手,不甘不愿的抬首仰望:“季六姑娘,我与诩郎不管今日是否偶然相遇,他要与我成亲、相携一生的事情已经成定局,冰路也好大道也罢,我都会走的顺顺当当,不劳季姑娘你费心思!”
既然已经被她知晓,她索性一次性说了个明白!
反正她母亲已经去了皇后娘娘那里请意旨,这时恐怕也已经成事了。
张元诩讶异的转过去头去,十分愕然,又转过头去看山上的季云流,心中复杂难辨。
蔷薇眼中焦灼,也只能空着急:“姑娘!”
自家姑娘这是……明明白白说自己与张二郎有……不掩饰了?
红巧拽着破帕子探出头:“呸,庄国公府的姑娘都是这般不要脸的吗?可真是长了天大的见识了!与人做了坏勾当,都可以理直气壮当着他人未婚妻子的面说自己没错了!”
“你!”
“姑娘!”蔷薇生怕自己的姑娘再干个蠢事,说出什么个惊天话语出来,用力拉了拉的她的衣角,“姑娘,这里风大,我们还是早些回去吧。”
一扶手,庄若娴气的已经跟山间游魂一样,整个人轻飘飘的。
当下不再犹豫,朝着在场人福了福,就拉着自家姑娘匆匆离去。
要是再吐两句之前的话语,她等下回到庄府就要被二夫人发卖了,不仅是她,她在庄府的一家子恐怕都不能幸免了!
张元诩看着庄若娴一步一回眸离去,抿着嘴,没有迈出脚步,站在了亭中。
抬首看自己上头的季云流,他有一丝的恍惚。
他最后一面见与她是在两年之前,在庄家二姑娘出阁的那日,但之前那种怯生生的姑娘如今为何全然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