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挠挠脑袋,满脸通红。
一向稳重的雾灯都忍不住笑了:“从前竟不知,咱们高树长得可真俊俏。”
高树便说:“姑娘,你就别拿奴才打趣了。”
江柍却说:“哪里是打趣,你本就生得好看。”
她只是信口一说,高树的拳头却握紧了,又雀跃又感动,像是一只蛾子飞进了肚子里,扑棱得他心里直发痒。
江柍又说:“好啦,你去搬西瓜,我们切开来吃。”
高树“诶”了一声。
他从那清澈沁凉的水流里,捞出两只碧绿的圆滚滚的西瓜来,月涌在石岩上切开,“咔”的一声,冰冰凉凉,看着都解暑。
沈子枭一行人狩猎回来,便见江柍主仆正在溪边吃西瓜。
江柍坐在浓荫下,细碎的阳光透过树影照射在她身上,她的裙子曳地铺在毯子般的草地上,五颜六色的野花盛开在她周围,炉香袅袅,水声潺潺,她笑颜明媚,如此静好。
“太子妃娘娘可真是会享受!”沈子杳大声笑道。
琥珠激动道:“好哇,怪不得你不随我们进林子,原来是在此偷闲。”
闻言江柍的侍女们包括高树,早已跪在地上,这不合规矩,几人都有几分慌张。
江柍却陷在藤椅里,气定神闲说道:“你们收拾收拾也来吃吧。”
她并没有要起身的意思,沈子枭也没有破坏她惬意的念头,无意看了眼高树,注意到他脑袋上的花环,默了默才说道:“你们玩耍便是,待会儿烤好了肉再来叫你。”
“殿下待娘娘可真是体贴。”沈子杳感慨道。
江柍说道:“多谢殿下。”语气敷衍。
沈子枭一噎:“……”
其余人也都看出江柍和沈子枭之间气氛不对,都识趣地先退下了。
沈子枭顿了顿,也转身离开。
沈子枭走后,琥珠来到江柍的身边坐下吃西瓜。
江柍命星垂月涌下去把湿衣服换了再来,高树说只道自己身子硬朗沾点水不碍事,依旧在旁边服侍。
江柍看琥珠言笑晏晏的,便问:“你这样高兴,定是猎到了东西,是不是?”
高树的花环早已被琥珠抢去戴在头上,她低头啃西瓜,花环往下掉了掉,她扶了一把,才道:“唉,时间太短了,我只猎到一只野兔,不过那个女人也只猎到一只野兔,我算是没有给你丢脸啦。”
江柍被她这话弄笑了:“什么叫没给我丢脸?”
“那女人不是要做沈子枭的小妾吗?”琥珠眨眨眼睛说道,“我又不傻。”
江柍一时语噎住了,琥珠又继续念叨:“不过你放心,我监督着他们呢,他们之间连眉来眼去都没有,你的夫君一心想着打猎,唯一对视的女子,就只有母野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