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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
哎,纵有温情已迢迢了:妻的眼睛是寂寞的。
还有《窗下吟》里的
然而说起我的,
青青的,
平如镜的恋,
却是那么辽远。
那辽远,
对于瓦雀与幼鸦们,
乃是一个荒诞……
这首诗较长,音调的变换极尽娉婷之致。《二月之窗》写的是比较朦胧微妙的感觉,倒
是现代人所特有的:——西去的迟迟的云是忧人的,载着悲切而悠长的鹰呼,冉冉地,如一
不可思议的帆。
而每一个不可思议的日子,无声的,航过我的二月窗。
在整本的书里找到以上的几句,我已经觉得非常之满足,因为中国的新诗,经过胡适,
经过刘半农、徐志摩,就连后来的朱湘,走的都像是绝路,用唐朝人的方式来说我们的心
事,仿佛好的都已经给人说完了,用自己的话呢,不知怎么总说得不像话,真是急人的事。
可是出人意料之外的好诗也有。倪弘毅的《重逢》,我所看到的一部分真是好:——紫石竹
你叫它是片恋之花,三年前,
夏色瘫软
就在这死市
你困惫失眠夜……
夜色滂薄
言语似夜行车
你说
未来的墓地有夜来香
我说种“片刻之恋”吧……用字像“瘫软”、“片恋”,都是极其生硬,然而不过是为
了经济字句,得压紧,更为结实,决不是蓄意要它“语不惊人死不休”。我尤其喜欢那比
仿,“言语似夜行车”,断断续续,远而凄怆。再如后来的你在同代前殉节
疲于喧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