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意外的他又开口了:“既然有人并不在乎自己母亲的生死,那就任其自生自灭吧。”
“你。。。。。。”我咬紧牙关,从齿缝中迸出怒问:“你到底想怎样?”
他长睫翻动微张开眼,盯了我半响后道:“腿很酸。”我几乎怀疑自己的耳朵,不可思议地瞪着他,而他却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如你所想。”
不管是愤怒还是憋屈,最终我都曲膝在沙发旁双手在这个可恶的人腿上捏着,不过是花了死力气的那种。而他就像感觉不到疼似的,依旧那副半眯着眼的态度觑着我道:“现在你可以说了。”
我忍着怒意将小年夜那天下午回到家的情形说了一遍,并且又将之后寻人的过程以及最后分析判断得出的结果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这件事再回忆起,当时的绝望与恨之入骨都犹如昨日重现,只觉一股腥甜从体内直蹿而出,被我生生压抑住了。
微微睁开的星眸盯在我脸上半响,他问:“所以你很恨我?”
若说再见他时我想过要隐瞒,此刻没有丝毫遮掩的心思:“对,我恨你,恨不得挖开你的心看看到底是红的还是黑的。”
他像是听到一个很开心的事,眉眼间都染了笑意,同时黑眸也完全睁开露出如深潭般的瞳仁。他说:“不管如何,倒也是随了我的心意。”
我不懂他的意思,眼中刚浮出疑惑听他又道:“我的心是黑是红,以后找机会让你剖开看看。不过现在我可以告诉你一件事:何知许是在常城失踪的,时间刚好是三年前。”
我一怔,他现在和我说何知许失踪是什么意思?在常城,三年前?我眯了眯眼:“你不会是想说刚好是我老妈失踪的那天吧?”
“如果那天是除夕前一天的话,那八成是了。”古羲给了我这么一个答案。
我想不冷笑都难:“所以你现在是想把我老妈失踪这事推在何知许的身上,然后你自己却撇清?你觉得我会相信吗?就算是,何知许不是你的人吗?”
古羲眼底的笑意加深:“谁说何知许是我的人了?”
“不是你的人他能在云南的时候听你的令?不是你的人还能你一句话他就跑去常城要绑架我妈?还有,你之前也说过他与你来自同一个家族。”
“记性倒是不差。”古羲赞了一句,却立即语锋一转了道:“但你好像忘了一些事。”
我的身体开始发凉,其实那事我并没有忘,只是当老妈失踪后潜意识里把它给按在了古羲头上,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填我的心安。
依照最后古羲对我使出的手段来看,目的性不去判断,至少他没有真的动我。所以即使老妈被他抓去以作要挟我的工具,至少老妈的安全性可以得到保证。
但是此刻被他点开,不好的念头如毒疮一般烂开。
首先,古羲从未说过何知许听令于他;其次,他们确实同属一个家族,但早在十几年前古羲就脱离了那家族一人出来单干了;再则,以祝可为首的这帮人应该都是何知许的人,他们悄无声息地暗藏在我周围,梅姑母女更是曾一度想要我家的七星麒麟兽,所以何知许代表的其实是那个家族。
即便我脸上面无表情,古羲也似洞察了我心思般问:“怎么样?想通了吗?”
我将目光定视在他脸上,“就算如此,何知许即便是同一时间失踪了,也没有任何证据证明是他干的,你又怎么证明我老妈不是你让人抓走的?”
没料我话一落,古羲突然坐直起身脸凑到我的近处,黑漆的瞳仁仿佛能慑人心魂一般看得我有些发毛,“做或者没做,我不需要向任何人证明。”他那眸光中隐隐有蹿动的危险火苗,“小愿,以前我就不喜欢你说这种偏帮他的话,发现如今我更不喜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