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道:“我在玉容堂听那些夫人们闲聊倒知道一点,说咱们四王八公的子孙现如今都不行了,只剩一个东平郡王世子,谁知道这两年又得了病,请医问药始终不见好,有的说快不行了,有的说成了病秧子,究竟怎么样也没个定数。”
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道:“真是可惜了。”
“谁说不是呢。”王熙凤道。
不一会儿外头的丫头递进来一张拜帖,老太太戴上眼镜看过之后就交给了王熙凤。
王熙凤现如今已把字都认全了,看过之后就道:“竟是寿山伯夫人。她特特问我们大爷明儿在不在,想来是又遇上邪祟之事了吧。”
老太太笑道:“卫家只剩下一个卫若兰顶门立户,想和咱们家结亲也未可知。”
二太太忙道:“三丫头是郡主,万不可答应这样孤孑的人家。”
老太太似笑非笑的看向二太太,“你倒真心替三丫头着想起来,这狠好,只是心太急了,二丫头还在前头,这桩事儿还未定呢。”
二太太羞愧垂头。
东平郡王府。
贾琏眼前是一个弱冠的男子,剑眉星目,丰神俊朗,只是他和别人不同,一忽儿文质彬彬,虚怀若谷,一忽儿又双眸锋利,如出鞘的宝剑。
别人看不见,他却看得清楚,在这副身体里栖居着两个灵魂。
东平郡王是个“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老将军,他见贾琏始终盯着自己的儿子看就问道:“国师,如何?”
“一体双魂,还能如何,郡王和世子又想如何?”
东平郡王刹那就变了脸色,急忙握住贾琏的手,目光中饱含希冀:“请国师救命!”
“救命?”贾琏摇头微叹,“一副肉身只能承受得住一个灵魂,世子这副肉身勉强接纳了两个灵魂二十年已至极限了,救命也好救,散去一魂便可,但我想来,郡王找了我来是想鱼和熊掌兼得,可对?”
东平郡王急忙点头,拱手作揖的哀求,“有法子吗?只要有法子哪怕让我倾家荡产也可,不,付出我这条老命也可!”
“父王不可!”从一张嘴里层叠喊出了两声,仿佛山壁间的回声。
“国师,我听闻有一种法术可以把一个灵魂挪到别人的肉身里,我手中有死士甘愿献出肉身,国师可会这种法术?”
贾琏禁不住冷勾了一下唇角,“粗俗的讲,什么锅配什么盖,只有当灵魂和肉身相互匹配时才能长久,胡乱找一具肉壳附身只能维持短暂的几天,肉身得不到灵魂的滋养就会腐烂。我猜的不错的话,两位世子之所以维持了二十年不出问题,应该是同卵双生的双胞胎,只有这样的身体才是完全匹配的。
而现在,二十岁弱冠,世子们该成年了,成年意味着定型,这副肉壳到了选主的时候,要么择其一成全一人,要么就崩溃。
我料想不错,这副肉壳应该早已经发出征兆了。”
东平郡王老泪纵横,哀声道:“您所说一字不错,自两年前他们就卧病在床了,四肢无力,小病不断,有时还便溺带血,我文武双全的儿子啊。”
“恕我直言,您有这样一个文武双全的儿子是作弊得来的,怎能长久。我想问一句,当初双胞胎其中一个夭折之后是谁给你们出的这个两魂栖居一体的法子,还能找到那个人吗,如果找得到我建议您打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