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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顺英一琢磨,也是这个道理。
福团这么小一个孩子,对队里这些事肯定是不清楚的,她却感应到了,这就是福团确实有福气。
一时间,蔡顺英也更巴结着福团。
年春花左思右想,这个事儿,她们提前知道了,就得把这个事儿化成更大的好处才行。楚三叔年纪大了,要是过几年退下,楚三叔能够提携提携志业,那才是她们家真正的大喜事。
于是年春花忍着肉疼,对蔡顺英道:“你去把秀琴叫回来,叫她亲自把这袋白砂糖给楚三叔送去。咱们是知礼的人家,要懂人情往来,亲戚间越走动才会越亲密。”
“好嘞。”蔡顺英擦擦手上的水。
现在婆婆肯使唤她了,是好事,婆婆要是不使唤她,她才怕婆婆憋着招呢。
年春花叫李秀琴去送礼,自然有她的打算。
家里四个儿子,她最喜欢的就是小儿子楚志业,如果叫其他儿媳妇去送礼,那个人情说不定落在其他儿子身上去了,所以,送礼的人必须是李秀琴。
吩咐下去后,年春花也要去上工了。
地里,所有人都在劳作,没有一个人偷懒。队里秋收的粮食越多,他们分到的粮食也就越多。
蔡顺英去叫李秀琴回去送白砂糖的话,也给上工的人听见了。
一些人耳朵不由得竖起来,李秀琴也没按捺住,声音稍高些:“啥?送糖?”
妈是失心疯了?怎么要把家里的糖往外送人啊!
蔡顺英连忙叫她小声点儿,李秀琴看看周围的眼睛,压低了声音:“好好的怎么要送糖?糖多金贵啊。”平时,上工实在累得狠了,中暑心慌什么的,回去做点糖水吃,身子骨都会更有力气。
糖和粮、盐一样,都是硬通货!
蔡顺英挤眉弄眼:“你别管了,妈要你去,你就去呗。”
花婶儿也听到这里的动静,忍不住嗤笑一声:“对,这不年不节的,让你送糖你就去送嘛,今年送糖明天送粮,不知道的还以为多大一份家业败不完呢。”
她算是和年春花结上仇了,一边把苞米上的红须理下来,一边不住的讽刺:“这春花儿啊,那天忽悠人拜了她几下,怕不是以为她是天上的善财童子了!四处给人东西,把家财都往外散,往外扔,生怕扔得慢了显得她没福,和咱们这些人一样了。”
队员们都有些忍俊不禁,在地里笑得肩膀乱颤。
花婶儿的话虽然辛辣,但仔细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年春花这么个口口声声自己有福、别人没福的人,还真有可能是这么想的。
现在不是过年,队里也没人过生日娶媳妇,怎么会好端端送人白砂糖呢?这年头,穷人娶媳妇也就是拿些酒、糖了事儿。
当即,就有人悄声道:“春花儿到底咋啦?怎么越来越傻了?”
“谁知道呢?怕不是撞坏了脑壳?”
“要我说,是提前发作的痴呆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