赚人眼泪?
俞庭一边看着电脑,一边撸了把气鼓鼓的严辞头发,把他头发揉得乱七八糟后才满意道:“这是一场局。”
“一场由唐忆提出,我帮助成形的局。”
在回去的路上,俞庭把他们的计划说了个大概,听完江停勃然大怒:“胡闹!”
要不是吴雩及时拦着,江停手里保温杯差点往俞庭脑门上来一下。江停真想把这姓俞的混小子脑袋掰开,看看里面都装了什么,难得厉声道:“没有援兵没有退路,联系人只有你一个,谁同意你们这么闹的!万一刚才百川扬起疑心了怎么办?!他没相信怎么办!”
俞庭试图解释:“不会的江哥,这剧本我可是写两周改了好几次的,以我对百川扬的了解,这么狗血的剧情他那智商看不出来!”
谁知下一秒,江停险些抄起文件夹暴起砸人:“写狗血剧本你还挺自豪!你傻就算了秦川也傻了吗!”严峫吓得连忙安慰道:“媳妇儿冷静冷静,人小孩子脾气嘛,不生气不生气。”俞庭果断认怂挤到吴雩身边,乖巧得不行。
(吴雩:感动吗?俞庭:不敢动,不敢动。)
“除了你们三个还有谁知道?”
百川扬再没用,也好歹和顾离原同期的暗网电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俞庭他们这么干完全是挺而走险,这是在拿命去开玩笑!
俞庭十分诚实且毫无心理负担道:“没人知道,就我们三个。”
“哦对了,唐忆说他和那个姓柯的老头报备过,那样的话就是四个人知道。”末了俞庭还补了一句,企图安抚一下江队长可怜的心脏。
江停:“…………”
亏得你俩还知道找个人报备……你还挺自豪的是吗?!
那一刻,江支队人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被气得说不出话来。
“江哥,你相信唐忆这一次,”俞庭轻叹,“他之所以这么挺而走险,也是担心自己没法亲眼看到大仇那天。”
俞庭这番话让江停心口一颤:“他的病,又加重了?”俞庭没有说话,可所有人都明白。
抑郁症这种病虽不致死,但它却有无数让人赴死的方式。
“之前他已经有木僵症发作的前召,早就应该去专业机构进行治疗和调养,不能有太大情绪波动和受刺激。木僵症一旦发作,没人知道他下一次清醒是什么时候。”吴雩声音轻得仿佛听不到。“他难道……不知道自己的情况?”严峫皱眉。
“他知道,”吴雩揉了揉通红的眉心,“他故意不去的。”严峫哑然。
“人没了活着的念想,就不会去想未来。”吴雩只觉着苦涩不堪,“因为在他的规划里,根本不包括自己的未来。”
江停抚额,一时被气得不想说话,吴雩眼神复杂道:“那……卧底代号是什么?”
这时候俞庭沉默了一会儿,半响才道:“和当年一样,”
“行动代号饮冰,卧底代号……”俞庭的声音仿佛在这一刻与过去重合,“数独。”
恭州市局会议室。
室外夜色如墨,室内此时正灯火通明。
“啪!”
站在首位上的韩越阴沉着一张脸,把文件夹猛的摔在办公桌上,发出巨响吓得马翔等人身子一颤,江停他们坐在左位上边,对面是负责协助调查的恭州高干人员,也被韩越这一摔吓得不轻。
坐在次座的一个中年男子试图安抚笑道:“韩团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稍安勿躁?”
闻言韩越冷眼扫了中年男子一眼,看得中年男人背后一阵发凉:“我说过多少次,唐忆是重点保护对象,他的出行都必须派有专人护送,可为什么唐忆出事时没有一个人?安排在槐苍的暗线都死了还是怎么着?是不是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了!”
“你们”意指恭州那帮人,三二五案尚未结案,最重要的案情人员之一唐忆,居然在自己家门口被国际通缉犯带走,这已经不只是挑衅那么简单。
这已经是对他们赤裸裸的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