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连过年都是一个人。
夜里迦南烧得更厉害,没力气喊隔壁大妈,自己拿着手机哆哆嗦嗦打电话。
程素然那边来回数次不通,她又不可能打给她大学时期的朋友,如果现在仇家找上门,她的抵抗力比一只兔子还弱。
浑身发烫,昏一阵醒一阵,她拿着手机,迷迷糊糊想着打电话,手指下意识按出一串号码,通了,几乎只响了一声便有人接听。
“迦南?”
她把手机贴在耳边,屏幕冰凉,她脸颊烫的厉害,嘴唇哆哆嗦嗦地张开艰难发出音节。
“你在哪里,我好难受……”-
她睡得浑浑噩噩,梦见了以前的事,又梦见了爷爷还在世的时候温暖的事。有一双冰凉的手轻轻抚摸她的脸,然后是某种熟悉的声音,他轻轻唤她,贯穿了她十三年光阴。
迦南。
醒过来时已经退烧了,不过还挂着点滴。
床铺软软大大,房间也是极为讲究,西式装潢,镂空雕花,华而不奢。
“要水么?”
果然不是梦,是他的声音。
男人坐在落地窗前,身后是挽起的红绒金丝窗帘,光芒映在他背后,勾勒男人修长凌厉的身线。
迦南面无表情盯着他,他深邃的五官埋在光晕里有些不真实。
“终于肯来找我了,嗯?”
迦南还是盯着他最后眨了眨,背过身去,
床一沉,年轻男人坐到床边,伸手似乎想摸摸她柔软的发,她闭着眼睛一手啪地打开,男人也不恼,握着她细瘦的手腕将它放进温暖被褥里,然后摸到了她的头发,声音安安稳稳,“怎么剪了?”
迦南还是不理他,末了男人将她被子捻了捻,抚平忽然开口:“迦南,你心里有人么?”
她被子里双脚蜷在一起缩了缩,声音冷冷,“乔立言,这和你有关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