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阿晏。”
宋老大见李晏铭神色阴沉地要离开,忙赔笑讨好:“昨儿夜里我又是敷药,又是找药,忙活了半宿,这不一大早脑子不好使,又犯浑了。”
李晏铭脸色不善,倒没有不理他,“找药?你那药到底藏哪儿了?我找了许久,全是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哎,我也没藏呀。那地窖角落里的几坛子酒,不挺显眼的么?”
“酒?”李晏铭恍然大悟,“莫非是药酒?”
“就是普通的梨花酿。老头的解毒丹太难闻了,我把它兑在酒水里,原以为味道会淡一些,结果……”宋老大回忆起昨晚那酒的味道,就觉得舌头都在发麻,“一坛子好酒被毁了!”
李晏铭抓住他的衣领,低头嗅了嗅,的确有一股淡淡的酒气。
宋老大呵呵笑了笑,本性难改,一双手不老实搭了上去,李晏铭抬了眼皮盯他,宋老大聪明地岔开话题,道:”老头的解毒丹虽然难闻,不过好用,我中的‘七日尽’是飞鹤一派的毒中之王,听着渗人,其实也就那么回事。”
李晏铭果然被吸引了注意,“那你现在是痊愈了?”
“修养几日,就全好了。”
李晏铭忽然沉默了,宋老大疑惑地看着他变得古怪的神色,灵光一闪,明白过来这脸皮薄的是在害羞了。嘿嘿,他回想了一遍昨晚的□□,心里乐呵呵又有些心疼,于是好死不死撞上去:”阿晏,你伤口还疼吗?”
李晏铭脸色一冷,宋老大心道不好。结果李晏铭并没有发怒,只是声音不冷不淡:”这种事既伤身体也不舒服,以后还是不做了。”
“……”宋老大傻愣愣没反应过来,等到琢磨清楚话里的意思,人已经转过身不理他了。这不能够呀!宋老大想哭的心都有了!
李晏铭上午有些发热,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宋老大边照顾他,边给自己清理余毒。下午的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一个疲惫的声音传了进来:“是我,陆祁玉。”
宋老大开了门,见陆祁玉眼圈深重,一副倦容,刚想刺上几句,联想到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便作罢。
陆祁玉坐到椅子上,连喝了几杯水,才道明来意。
“宋兄,这回的事情真是冲你来的。”
宋老大并没有惊讶,点点头:“我已经见过那人了。”便把那几日的事情简单叙述了一遍。
说到中毒时,陆祁玉问:”什么毒?唐门,苗疆,还是飞鹤一派?”
宋老大摇头:“看招式都不像,不过他有七日尽。”
陆祁玉沉吟良久,“那人是冲着秘籍来的?”
“我哪有什么秘籍,更不记得有这么一号师弟。”这话千真万确,他从小都是照着老头涂写的书册练的,上面的一招一式都是老头东写一张西画一张拼凑出来的,宋老大没有走火入魔就已经是上辈子积德了。
“那人前一阵子忽然没了踪迹,像是凭空消失了般,原来是找你去了。不过,五月初四的晚上,城里也发生了件事。”陆祁玉停了一下,似乎想卖个关子。
看着宋老大一副他爱讲不讲的样子,陆祁玉失落了一下,继续道:“佑南王到了宁城,如今安顿在城主府里。”
“佑南王?他不是幼帝的皇叔,朝中的掌权亲王,跑到宁城来做什么?”李晏铭从房里走出来,听到这话便问了问。
关于佑南王元琛,李晏铭是知道的。
当今皇帝年幼,先帝临终前将朝中大事托付给太傅柳铮和佑南王元琛。半年前,元琛在朝上发难,柳铮一系半数入狱,剩下半数则是临阵倒戈投靠了元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