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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从山脚一路行来,又在林中赏花游玩了好一阵子。担心裴长临体力有些不支,贺枕书拉着人进凉棚歇脚,顺道等一等从山脚下分别后,就一直不见踪影的景黎一家。
他们歇脚这凉棚恰好在一个小斜坡上,山坡下方是一片空地,十多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子换上便于行动的短打,按衣衫颜色分作两队,似乎是要进行一场蹴鞠赛。
这蹴鞠比赛也是府学踏青的固定活动之一,参与的队员皆由府学的生员组成,比赛没什么彩头,也不计较输赢,就是个只图热闹放松的友谊赛。
贺枕书以前可不常有观看蹴鞠赛的机会,一边饮着凉棚内免费为游人准备的凉茶,一边探着脑袋去看比赛。
虽是友谊赛,可那场下的气氛却丝毫不弱,贺枕书受到这氛围的感染,也跟着激动起来。
“哇,他们跑得好快,真的是读书人吗?我之前还以为府学都是一群只会读书的书呆子呢!”
“你看那个红队的主力,他的动作好敏捷,自己带球过了三个人!”
“蓝队那个守门也好厉害呀,居然硬生生用胸膛把球挡下来了,你说他们整天关在屋子里看书,从哪儿把身体练得这么结实的……”
贺枕书兴致极高,一边看还一边与裴长临讨论,可聊着聊着,话题就不对劲了起来。
裴长临朝那蓝方的守门队员看去,微微蹙眉:“他哪里结实,不还是细胳膊细腿?”
“他胸膛结实呀,你看——”
贺枕书摇摇指着对方还想说点什么,被裴长临不动声色拽了回来,轻轻圈进了怀里。消瘦的脊背抵上对方胸膛,他略微一愣,抬起头来,瞧见了自家夫君那张面露不悦的俊脸。
贺枕书:“……”
这飞醋也要吃啊!
。
直到蹴鞠比赛结束,景黎一家都不曾现身。
诗会即将开始,贺枕书只能与裴长临回到溪水边,先去看诗会的规则。
这回的诗会并不限制参与者的身份,无论是不是府学的生员,只要敢于尝试,都可以上前作诗一首。而诗会的考题,则是由学政大人特意邀请的一位府城有名的文人大家来出题。
优胜者,将会得到对方精心准备的奖励。
“你说会是什么奖励呀,神神秘秘的,居然都不说清楚。”贺枕书读完规则,有些纳闷。
无论是诗会还是旁的比赛,除了规则之外,最重要的不就是讲清楚获胜之后能得到什么彩头?
参与者都不知道从中能拿到什么好处,如何让人家安心比赛?
“说明他们对这奖励足够自信呀。”回答他的,是另一道清亮的嗓音。
二人回过头,景黎一左一右牵着两个崽,一见到他们就笑起来:“可算找到你们啦,还以为你们玩过了头,不来参加诗会了。”
裴长临摇摇头:“怎么会。”
景黎看了他一眼,笑着转开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