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想起了自己丢失的儿子。
那孩子,应该也已经三岁了。
他是不是也会以为自己丢了他,不要他了。
心中的一根弦,被触动了。
凤白泠抱住了独孤鹜的头,男人的呼吸一窒。
女人身上那一股特有的冷香味那么近。
他甚至感受到她身前的柔(软),他陡然清醒了过来,理智让他要把她推开,狠狠推开。
可他的手却不觉紧了紧,将她抱得更紧了。
她身上的温暖,驱赶了吞噬一切的黑暗。
天地间,不再只有他一个人。
日食来临的那一刻,楚都的另一处府邸里也是一片混乱。
“混账东西,都说皇长孙没病,没病怎么会一直说胡话?上一次太后的病你们也毫无法子,这次也同样没法子,一群庸医。”
永业帝龙颜大怒。
已经有一名御医被砍了脑袋,两名御医被打入了大牢。
永业帝一早心急如焚,就到了太子府。
昨日,国子监郭祭酒怒气冲冲,前来面圣。
他无比痛心的禀告永业帝,他不能再当东方锦的先生了。
永业帝一问,才知道,东方锦竟做出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
小小年纪,就辱骂师长,素来尊师重道的永业帝一怒之下,就要召东方锦来治罪。
哪知道,太子府那边就传来消息,说是东方锦在国子监里中了邪,被送回太子府后,就昏迷不醒,不停呓语。
纳兰湮儿惊慌失色,连夜就安排了几名御医前去看病。
一直到天明,永业帝移驾太子府,东方锦依旧没有起色,此时整个太子府的人都提心吊胆,唯恐一个不小心激怒永业帝,丢了脑袋。
“禀圣上,国师来了。”
李庆上前禀告。
一听到国师到了,永业帝面色转忧为喜。
就见一名老妪走了进来。
老妪年逾古稀,头发雪白,身着直领大襟的袈黄色国师袍,瘦削脸上,稀疏的眉下,那双老眼里饱含沧桑和智慧。
她见了永业帝,只是颔了颔首,并未行礼。
“国师,你快看看锦儿的病。”
永业帝如同见了救星,长舒了一口气。
老妪正是在大楚皇朝拥有超然地位的国师,她常年游历在外,刚回楚都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