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湖居。
寒辰知放下酒杯,眼神复杂地看着寒夜,“你之前找人跟踪我,你若只是在药谷学的武,以你的性子,又怎会身边有那么多人?”
“我不能是花钱请人跟踪你的吗?”寒夜挑了挑眉,疑惑地看向寒辰知。
“你爹爹和暗影阁打了几十年的交道,我知道那些跟踪我的人是暗影阁的。”寒辰知看着寒夜轻声解释,好笑道,“的确有可能是你花钱请的,但到底是不是,我查一查便知道。”
“爹爹查的是我,而不是暗影阁阁主。”寒夜给他们倒上酒,淡淡说了一句,唇边勾着清雅的弧度。
“查到的其实也不是很多,和暗影阁给五皇子的差不了多少,但我知道的比你们给的信息多,”寒辰知凝眸看着寒夜,唇边勾笑,“南冥一曾去过暗影阁陵城分舵,最后是那小子揽过陵城郡守的事务,亲自处理结案的,这件事暗影阁不可能不知道,既然知道为何不告知南元琛?他可是花了钱的,暗影阁不会砸了自己的招牌,除非,那人和暗影阁息息相关。”
寒夜轻笑,握着茶杯暖手,“南元琛查的是寒夜,南冥一的消息为何要给他们?那可是亏本的买卖。”
“可是,带南冥一去的,是怀夕,”寒辰知挑了挑眉,戏谑地看着寒夜,“连事主近身人的动向都不查,暗影阁也可以关门了。”
寒夜点点头,与在一旁听着的寒辰庭碰了碰杯,“大爷,二爷的脑子是不好糊弄啊。”
“寒小姐不也随了寒二爷吗?”寒辰庭轻笑,仰头喝了杯中酒。
寒辰知看着他们二人,无奈翻了个白眼,继续说道:“我们在牢里的时候,有不少暗影阁的杀手进了京,虽然我们不能每个都知道,但有几个还是认得的,比如拿扇子的云行,他可是陪着你去了贺府,一起被大理寺追捕,还闯过我们国公府,你可以花钱请云行杀人,但这些事,花钱也请不来他来干。”
“云行那么显眼的吗?”寒夜捻起一块糕点,咬了一口,好奇地看着寒辰知。
“云行是个高手,说实话,我曾派人招揽过他,可惜他并不曾搭理我,”寒辰知点头,喝了口酒润润嗓子,“再结合之前南冥一告诉我和圣上不必管暗影阁,能让他如此放心的人这世上可没几个,大概我便都猜到了。”
寒辰知看着托着腮看自己的寒夜,眸色变得深沉,“真让我确定的,是宫变那天。”
“怎么?那天云行在我身边,二爷确定他是我的人?他本就只屈于门主之下,影门已没了,能让他愿意屈之人下的只有阁主了?”寒夜挑了挑眉,慵懒地开口。
“这不是重点,”寒辰知摇了摇头,定定地看着寒夜的双眸,“重点是,爹爹没和你交过手,甚至从前未见过夜儿动武,但二爷,和上官翊交过手不止一次,夜儿那天的武功路数,和上官翊如出一辙。”
他口中的上官翊,便是暗影阁前任阁主,寒夜的一身武功,便是上官翊所授。
“果然是什么都瞒不住二爷。”寒夜笑着点点头。
“如此一说,可惜大爷未曾和上官翊交过手,不然大爷早该知晓。”寒辰庭给寒夜倒上茶,脸上带着宠溺的笑意。
“大爷说得有理。”寒夜接过茶,与寒辰庭碰杯,认同地点点头。
“南冥一那小子何时知道的?”寒辰知忽然想到了什么,没好气地斜了寒夜一眼。
“你不是都猜到了吗?何必特地再问小五给自己找不痛快?”寒辰庭嫌弃地看了寒辰知一眼,自己不是都说了南冥一让他不必再管暗影阁。
“猜到是猜到,不爽是不爽,”寒辰知冷哼一声,看着寒辰庭说道,“大哥你也别觉得这丫头实在没办法才去用命拼一条血路,心疼她,她向来是个甩手掌柜,不过是南冥一那小子中了暗影阁的毒,她生气了,用了个最简单粗暴的解决办法去震慑所有人,顺便将各种的麻烦都一并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