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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了话儿,自己转头瞧着那一屋子清点着的东西,亦不禁笑了。出了正月,再没旁的事可想,自己便一门心思的惦记上了王爷出行那事。再加上肚子里那孩子安分得紧,连害口亦没上回怀着宝姐儿那般的重了,自然全副心思都搁到了王爷身上。
又过了两日,便是王爷出行的日子了。鸳儿头天发了多半天的愣,忽的想起,这可是自打嫁给这位爷后他头一回出门子。想想夫妻恩爱,想想他一人在外无人照顾,这心进而便又慌乱了起来,再加上那人在孕中便爱多想多虑,直到王爷回了,这才忙忙收拾起来。
抬眼看着面前那男人,鸳儿暗自咬牙,心中暗自下了某个艰难的决定。
渡口前,一行人正自南面等着那渡船靠岸,待北面儿那人下了船,再自上船北去。
忽的,有那眼尖的一个个伸着脖子瞪视着船上下来那行人。
二三十个汉子,个个劲装打扮,人人皆牵着匹马下了船来。这行人中人数虽多,可下了船后竟无半个人开口说话。
待下了船来,牵那马到了岸边,这才一个个的上了马
,扬鞭而去,只留着那一道的尘土。
众人面面相觑,这行人身上皆带了股子劲,有那见识的自能瞧出些来,这行人身上似是都带着那功夫,个个身强体壮轻装简行,不是镖局中人,就是军中之人。就是那没见识的,亦被那股子气势震慑住了,直等那马蹄带起的烟尘渐渐散去,才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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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之中,那原本混乱萧条之气已经散尽。新皇登基,平定四方,大赦天下。
因着早先那小皇帝已经被两位皇兄手起刀落,再无后患了,再加着那小皇帝登基日浅,故虽后宫里头有着妃嫔等人,却尚无子嗣。故,西定王平叛四方后,先是发诏斥责二位皇兄不惜手足之情,冒天下之大不为毒害圣上,为正天威,诛杀二王,却保其家人圈地荣养。
因西定王慈举感化朝中老臣,纷纷直言上书,请其登基为皇,叔承侄位,改国号为“后恒”。
皇宫之中,已然登基继位的仁定皇帝,正自在宫中向一老者劝道:“宋先生莫非真要弃朕而去?”那声声悲切,眼中亦是带着三分不舍。
烁长老抬手轻捻胡须,淡笑道:“老夫年事已高,既陛下大事已定,天下已平,自无需老朽多事。小侄虽是一届武夫,却胜在尚有几分志气,还可协助陛下一二。”
见再留不得,仁定皇帝长叹一声,只得道了声:“先生走那日,朕必亲身相送!”
老者淡笑摇头道:“相逢既为缘,相别亦是上天注定,皇上贵为天子,乃是命里早有定数的,老朽不过顺应天命而已。”
二人又相谈几许,烁长老方施施然离去。
待烁长老离去后,仁定皇帝立在门边,久久未曾动弹。一边守着那太监几次抬头,皆不敢言语。
许久,皇帝方道了声:“叫张城过来。”
一个小太监听命,忙忙去召了侍卫长过来。
见人来了,仁定皇帝命其上前,低声嘱咐了两句,方抬手令其下去。
这里侍卫长刚刚退下,那边便听着有人匆匆跑来,皇上眉头微皱,正待喝问,只听那人道:“皇上,皇后娘娘要生了!!”
仁定初年,四月二十八日,皇后娘娘产一子,皇上大赦天下,次年皇子一岁之时,立为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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