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答曰:“心生,种种魔生;
心灭,种种魔灭。
心堵……
嗯,贫僧曾在化生寺对佛设下洪誓大愿,不由我不尽此心。
这一去,定要到西天,见佛论经,使我大唐亡者回转,渡我万民福祉永固。”
众僧闻得此言,人人称羡,个个宣扬,都叫一声“忠心赤胆大阐法师”,夸赞良久,方才恭请‘三藏王’入榻安寐。
第二天清早,便又是竹敲残月落,鸡唱晓云生。
那众僧依照寺内规矩早早起来,收拾茶水早斋。
玄奘见朱小杰依旧睡得像只“死猪”,遂独自穿了袈裟,上正殿,佛前礼拜,道:
“弟子陈玄奘,前往西天取经。
但肉眼愚迷,头脑痴傻不识活佛真形,前日无知得罪大士着实惶恐。
今愿立誓:路中逢庙烧香,见佛拜佛,遇塔扫塔。
但愿我佛慈悲,观音宽宏,恕我早前痴蠢,早现丈六金身,赐真经,留传东土钻研。”
祝罢,方才去食堂进斋。
斋毕,命那二从者整顿鞍马,又等朱小杰吃饱喝足“闪现”回来,方促趱行程。
二人出了山门,辞别群僧。
众僧见巴结了一宿,这王爷却也没给个赏赐啥的,遂不忍分别。
直送有十里之遥,才真正死心,噙泪而返。
三藏一行遂直西前进。
正值季秋天气,但见:
数村木落芦花碎,几树枫杨红叶坠。
路途烟雨故人稀,菊花丽,山骨细,水寒荷破人憔悴。
白蘋红蓼霜天雪,落霞孤鹜长空坠。
依稀黯淡野云飞,玄鸟去,宾鸿至,嘹嘹呖呖声宵碎。
一行又走了数日,才到了巩州城。早有巩州合属官吏人等,迎接二王入城。
安歇一夜,次早出城前去。
此行玄奘一路饥餐渴饮,朱小杰始终大鱼大肉。
非是这哥哥要吃独食,而是那弟弟自称“心诚拜佛愿受苦,一心虔淳不食肉”。
夜住晓行,两三日,他们便走到了河州卫。
此乃是大唐的山河边界。早有镇边的总兵与本处僧道,闻得两位王爷要去出使佛国,无不敬仰。
恭恭敬敬把他们迎接后,又着僧纲请往福原寺安歇。本寺僧人,一一参见,安排晚斋。
斋毕,玄奘依旧吩咐二从者饱喂马匹,并告诫他二人明日早起。
而后次日,天尚未明,他便拉着晕晕乎乎的朱小杰要收拾上路。
可这贪睡家伙却又哪里拉扯得动,知道公鸡打鸣,听到院中从者在呼唤,也没能如愿。
于是在惊动了寺僧,三人只好在吃了茶汤斋供后,又等候朱小杰好久方才告辞,出离边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