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官人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叶昭瑜嘴角微抽,看看狸猫一言难尽。
“别哭了,他不是你的子嗣。”
哭声戛然而止,郑大官人茫然抬头,鼻尖还挂着亮晶晶的鼻涕泡。
他看着叶昭瑜,怀疑,茫然,不可置信,恼怒,各种情绪一一闪过,最后站起身,审视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你和这只狸猫没有血缘纠葛。”
“你胡说!”郑大官人恼怒,似是想为自己证明什么地高声道:“我做过滴血认亲,两滴血分明融在了一块儿。”
“你是人,它不过是只再普通不过的狸猫,又并非半妖血脉,你们怎么可能是父子?”
郑大官人向后倒退几步,茫然无措,结结巴巴道:“可,可是,它从我小妾腹中生出。”
叶昭瑜不再说话,只淡淡地看着他。
郑大官人抓耳挠腮,终于恍然大悟:“孩子被换了!我的孩子被偷走了!”
他急急忙忙地想要走出房外,召集家丁,走到门口倏然站住,仍然有些怀疑地看向叶昭瑜,又走回来将狸猫抱起,小声道:
“仙姑所言之事,我会调查。然没有根据,我亦不能全信。好在我先前已给凌云道观的云霄道长传过信,两日后他必来我府上,届时你我问题,皆可解决。”
“这两日便有劳仙姑在我府上小住。”
说着,他推开房门,召来管家,私语一番后,管家惊疑不定地来到叶昭瑜面前,轻声道:“仙姑,这边请。”
他将叶昭瑜带至一处客房,叫来两个丫头,叮嘱不能怠慢后,便满腹疑惑地匆匆离去。
已是深夜,叶昭瑜打两个丫头去别处睡觉,无需守夜,自己则在榻上盘腿入定。
此界灵气不充沛,打坐一夜,如泥牛入海,丝毫不见长进。
叶昭瑜两日皆闭于房中,直到管家恭恭敬敬前来,说:“老爷有请前往正堂。”
叶昭瑜便跟着他一块去。
正堂上除了郑大官人及其姬妾,右侧坐着一个青衣男子,仪表堂堂,神采奕奕,正低头啜饮。
叶昭瑜微微挑眉。
练气后期,尚未圆满。
郑大官人一见叶昭瑜,便泪眼模糊地迎了上来,跪倒在地道:“仙姑,真让您给说着了。我的孩子,被偷了呀!”
说着,他放声大哭。
一身花绿衣裳的姬妾也扑了过来,凄凄惨惨地哭道:“仙姑,您可有办法寻我那可怜的孩子?”
两人皆倒在她脚下大哭,叶昭瑜脑仁突突,目光偏移,对上正往这边看的青衣男子若有所思的目光。
他见叶昭瑜看过来,立马站起,走上前,脸上挂笑,恭手作揖道:“我名讳云霄,不知道友怎么称呼?”
他看不透叶昭瑜的修为,正暗暗猜疑,忽察觉到叶昭瑜放出的筑基威势。
立即躬下腰,神色恭谨,隐含慌张:“原是筑基前辈。晚辈有眼无珠,望前辈莫怪。”
倒地大哭的二人见云霄道长这般恭敬,立即哭得更凄切,只不敢再去扒拉叶昭瑜的衣衫,仰起脸眼巴巴地看着叶昭瑜。
叶昭瑜拇指与食指间弹出一道光亮跃入他二人胸中,一道鲜红线立即其胸内射出,指向堂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