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着姜玄祁,笑的阴鸷。
大势所趋,最想北王府死的皇上,第一个坐不住。
姜玄祁沉默了,他学策论时,夫子曾再三提及,民之所向四个字。
而北王府就是民之所向,朝廷忌惮的不止是军权,也是民之所向。
他眼中燃起了火光,只要摧毁了北王府的保护伞,一切不就迎刃而解?
……
五月的天儿已有丝丝燥热,林思棠在屋中坐了大半日没有动弹。
屋外突然有剧烈响动,林思棠蹙了蹙眉,唤了奂月进来,“外面在做什么?”
奂月低声答,“是玄枫,抬回了几个木箱子。”
正说着,屋门被叩响,“少夫人。”是玄枫的声音。
林思棠穿上鞋下了榻,吩咐奂月,“带他去外间。”
不一会儿,林思棠收拾妥当出去,玄枫已在外间候着,身边放着几个奂月口中的大木箱子。
林思棠扫了一眼,问玄枫,“怎么回事?”
玄枫抿抿唇,看了眼林思棠身后的知书、知秋,没有言语。
“你们先退下。”林思棠转头对二人说。
知秋,知书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奂月也十分识趣的跟着退出去。
“说吧。”林思棠走到椅子旁坐下。
玄枫拱了拱手,压低声音,“公子让属下寻少夫人做个交易,换些东西。”
*……
当天夜里,北辰砚并没有回府,只派了阿守回府知会了林思棠一声,称他有事要忙,让林思棠不必等他。
林思棠隐隐发觉了什么,却没有多问,只让阿守照看好北辰砚,注意身子。
次日天刚蒙蒙亮,玄枫驾着一辆黑色马车,带着五六个侍从从角门悄悄离开。
一家酒楼里,姜玄祁一瘸一拐的敲响了一间客房的门,门被打开,正是白日里那个黑衣男人。
“你怎么还不出发?北辰砚的人已经启程了。”姜玄祁一脸焦急。
黑衣男人慢条斯理的穿着外衣,“急什么,人马早就埋伏好了,等那些官员都到了再出发不迟。”
姜玄祁皱着眉,“北辰砚诡计多端,心思叵测,你莫掉以轻心。”
“哼。”黑衣男子嗤笑,“我同北王府的人斗了数年,论了解,谁能比得上我,北辰砚心思再深沉,也抵不上他大哥,不过胜在心狠手辣而已。”
姜玄祁觉得,黑衣男子每每提及北王世子北辰墨时,都带着一股子蚀骨的恨意。
“你与北王世子有仇?”
黑衣男子眸色骤暗,猛然回头,阴戾的眼睛狠狠的盯着姜玄祁,“做好你分内之事,不该问的事,莫多嘴多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