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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酒水饮料、新鲜吃食、瓜果蔬菜则等当天再呈上,这些郁宛是打算半卖半送的,本来也都是御膳房搬出来的,她再周转一道未免不合适,景区也不带这样杀熟的,倒不如当成游客休憩时的消遣。
乾隆见她这几日风风火火,早知她打的什么主意,却还故意问她在忙什么。
郁宛很是神秘地卖了个关子,“到时候您就知道了。”
乾隆明知这小狐狸卖他的东西还想挣他钱,倒是乐得看看把戏——牛不喝水强按头,他不买还能怎么滴?
到了十一月二十五这天,众人在慈宁宫参加完寿宴,又陪着吃了些寿面,便分拨次出宫,来到都城西北郊清漪园中,这清漪园位于万寿山附近,依山傍湖,风景秀美,十分别致。
太后环顾四面,“怎么不见豫妃?”
庆妃笑着回话,“豫妃妹妹身子不舒坦,先回宫歇息了。”
太后轻哼,“以前倒不见她这样娇柔。”
吃了点寿面还能把人给吃撑了?
小钮祜禄氏温言细语道:“豫妃姐姐得照看十公主呢,自然不比从前大大咧咧。”
太后面容稍霁,那也是,为人母了自该懂事些,看来豫妃是个有分寸的。
忻嫔唯恐天下不乱,“什么不舒服,我看是故意让太后娘娘扫兴……”
本来还想说狗肉上不得席面,可被皇帝瞪过一眼,赶紧噤声。
众人皆不睬她,庆妃咦道:“慎嫔怎么也没来?”
忻嫔面露讪讪,“慎嫔妹妹身子也不舒坦……”
这回没有公主做挡箭牌,连谎话都像拾人牙慧,众妃不免暗暗发笑。
忻嫔颇不自在,面上也泛出些难堪赤色,可随即却一个激灵,莫非豫妃跟她想到一块儿去了,也想来个当垆卖酒?真不要脸,这办法明明是她最先提出的。
但愿两人别搅和在一处,慎嫔的资貌比起豫妃究竟差了些,不过万岁爷看腻了豫妃那张老脸,兴许会喜欢新鲜也说不定……
忻嫔胡思乱想着,不知不觉已跟着人流来到买卖街中。
里头张灯结彩,店铺林立,时不时还有游人穿梭其间,真真称得上宝马雕车香满路。
太后只觉目不暇接,玉器古玩店、绸缎店、点心铺、茶楼等应有尽有,因回头对乾隆笑道:“皇帝费心了。”
乾隆爷的孝顺几乎写在脸上,“只要皇额娘喜欢就好。”
太后自是无比满意,这苏州街的模样,与她数年前南巡所见几乎毫无二致——先帝不喜玩乐,前半辈子几乎都困锁在深宫里,跟着儿子才享了些清福,眼看此情此景,太后就觉得那些年的罪没白受。
因看路边有卖金银首饰的,太后还过去试戴,又亲自掂了掂分量,“像是镀金,里头掺了铅罢?”
那太监惶恐难言。
太后笑道:“做生意有贵有贱在所难免,只别赚昧心钱就是了。”
今儿是她的好日子,老人家也不忍发作,那太监却心悦诚服,赶紧改写了价目表,规规矩矩目送一行人离去。
乾隆奇道:“皇额娘怎么知道这些关窍?”
太后道:“你当哀家生下来便富贵么?”
最初她也不过是个四品典仪的女儿,刚入潜邸给还是四阿哥的先帝当格格,福晋乌拉那拉氏是个佛爷,侧福晋李氏轻狂跋扈,年氏又娇柔婉媚独得内宠,她还是过了些苦日子的。
“皇帝,你要惜福啊。”太后说道。
这份家私虽也有他出力,可也少不了先帝爷勤勤恳恳积攒,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是能随意挥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