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个手相而已,你那么紧张干嘛?”他一本正经的审视着,一边说话一边用指尖顺着女人的掌纹轻轻划过,“你的生命线很不平稳,因为你的职业关系决定你经常要面临危险。你的事业线明显压过感情线,说明你的事业心极强,几乎全部的精力都投在上面,以至于你的感情还是一片空白。但物极必反,其实我已经机智的洞察到了你的闷骚本质,将来必有一笔桃花运等你。”
陈惜弱忙缩回手来,瞪着他:“我也洞察到了你的无耻本质。”
说罢,她索性起身离开。
陈惜弱刚一离开,叶冲不紧不慢的端起面前的水杯,轻轻喝了一口,随即放下水杯起身离开。
他刚一走,就见那只玻璃水杯发出轻微的一响,杯壁上冒出一条条牛毛细纹,最后“咔嚓”一声,整只杯子碎成渣滓,里面的半杯水顺着桌沿儿不住流下……
陈惜弱走回办公室的路上还在恼火,她从警以来破过无数案子,屡次得到上级嘉奖,否则也不可能年纪轻轻就坐上了如此显赫的位子。
她毕业于神州最著名的警校,可谓根红苗正,来到海天工作后本来分配到市局工作,可她主动申请从基层干起,一路走来高歌猛进,别人不敢碰的案子她敢碰,别人办不了的案子她能办,凭借扎实的业务能力和过人的胆识,很快便赢得“警界第一花”的美誉,提拔速度更是堪比宇宙飞船,成为海天警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刑警队长。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个普通的民工居然却成了她一个跨不过的坎儿。
她是海天有名的刑侦和心理学专家,她对犯罪心理的研判比机器还精准,可在跟叶冲的两次面对面的较量中,她没有获得任何有价值的东西,在她试图去挖掘对方内心时碰到却只有一团迷雾。
如果说叶冲在刻意隐藏,那他简直是伪装大师。
伪装的最高境界不是精妙的易容术,再精妙的易容术也不过是表面文章,而是一个人把自己完全变成另外一个人,就算站到最熟悉的人面前,也很难从他身上闻到任何熟悉的味道。
陈惜弱一向心高气傲,越是做不到的事她越要做到,她不信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毫无破绽,只要是人就一定有破绽。
尽管她无法从叶冲身上得到任何一丝有价值的东西,但她冥冥中有种直觉告诉她:叶冲这个人绝不是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因为她相信一个人越是没有马脚其实才是最大的马脚。
她之所以让叶冲给警方做卧底,固然是因为他有精英中学老师的身份做掩护,更深的一层考虑是,她要通过这种方式保持对叶冲的监控和观察,通过他的行为方式中暴露出来的种种信息,她相信她一定可以得到她想要的东西。
她决定回到办公室后再把之前收集到有关叶冲的资料认真审查一遍,打定主意也就加快了脚步。
来到办公室门口,她取出钥匙插进锁孔,握住把手轻轻一拧,却发现房门并没有锁。
她黛眉一蹙,身为刑侦专家怎么可能没有细腻的心思和缜密的头脑,因为办公室时常存放一些机密资料的缘故,她走时明明是锁了门的,除了自己之外整个警队没人有她办公室的钥匙。
那么,房门又是谁打开的呢?
她悄无声息的拔出手枪,把子弹慢慢顶上了枪膛,然后伸手推了下门。
吱呀……
房门慢慢打开,她举枪快速扫视,屋子里空空荡荡哪有半个人影!
她凝眸思索,难道自己记错了?
不可能!
就这么胡思乱想慢慢迈了进去,冷不防就听身后的房门“砰”的一下关闭,她身子一震转过身去,模模糊糊中仿佛一只手伸了过来,在她耳畔轻轻一拂,她的人竟慢慢软了下去。
外面的天空一片瓦蓝,春日的阳光十分明媚,窗台上一盆迎春花开得正艳,迎风招摇,和煦的春风从那扇半开的窗户吹进来,不断鼓荡着白色的落地帘。
陈惜弱正静静的躺在沙发上,胸口快速起伏,睫毛毫无规律的颤抖,看得出哪怕昏迷之后某种潜意识还在波动。
在她面前站着一个高大的男人,刀削般的长发下,两道冷峻的目光手术刀一般审视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