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静之还在浑浑噩噩没反应过来之时就被方夫人塞到了马车上。
方夫人这一次自己也跟随前去京中。对于方静之的木讷,方夫人实在不敢轻易的将他自己送去京城,何况钟行俨回京领命之后马上就要前赴西北军中,这么短促的时间,方静之很难把握住,而她跟随前去,只要能够与忠奉伯夫人相交,即便钟行俨去了西北也无妨。
何况打仗哪是那么快就能够得出胜负的事这中途留给他们的时间虽然不多,但也足够用了,至于钟行俨是死是活那都要听天由命,与自家没有分毫关系。
只要能通过忠奉伯夫人引见并在京中的夫人圈中混熟,自家老爷过完年调职到京中后便能够彻底的安稳住,那时自家儿子再随同认识更多的人岂不是更好
方夫人仓促的与方县令商议过后便跟随一同去了京城,方静之直至上了马车才想起他还没有跟杨怀柳打个招呼。
可想起时已经太晚了,因为马车已经出了城。
到了京中再给她写信吧方静之自我安慰道。
送走了钟行俨与方静之和方夫人,方县令的所有精力都投入到过年之后的调职上,故而县衙内的大小事务全权交由杨志远和张县尉来负责。
在此之前,方县令特意的将二人召了过去私谈许久,至于谈了什么梵音并没有详细的问,她的心中只有两个字过年。
对于过年这件事来说,庆城县的所有百姓都是兴高采烈的喜庆,可唯独有一个人对此很是头疼,这个人便是张县尉。
因为方县令的缘故,他之前打算带着夫人和二胖子回老家与老母和众亲团聚的事只能改了,其一是过年热闹之时,城内的治安也是个问题;其二,他总不能把这一大摊子事都交给杨志远一个人顶着,那也实在太不够义气了。
故而张县尉将夫人和二胖子又接回城内,可张文擎的事让张县尉头疼了,因为这臭小子还一门心思的惦记着怀柳那个丫头,这可怎么办呢
自从张文擎去了边境入军之后,与家中也来往过封信,其中两封还是请他转交给杨怀柳的,毫无疑问,张县尉光明正大的将这两封信给扣下了,他如若不知道张文擎的心思还好,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肆意的容他去做。
杨怀柳纵使再好也不过是个十一岁的小丫头吧她能懂得什么男欢女的事何况,让他一个当爹的去偷偷摸摸给自己儿子送情信,若被杨志远发现了还不跟他拼了命
这种事张县尉是绝对不会做
着桌上张文擎写给杨怀柳的那两封信发愁,张县尉也实在想不出辙,莫不如让他就在军中过年
正在琢磨着,门口的衙役忽然前来找张县尉,在街上又逮了两名惯偷
张县尉将信扔了桌上便急忙出去,可他前脚刚走,杨志远便进了他的公房,见张县尉不在,他也所幸无事就在这里等着,四处找寻籍翻,余光豁然一扫,桌上怎么有两封信的页封上写的是怀柳的名字
杨志远停留驻步,仔细的将那两封信拿过来了,上行“怀柳亲启”四个字,他没有将信拆开,也没有直接把信拿走,规规矩矩的将信放在了桌上,只等着张县尉归来。
未过多大一会儿,张县尉从门外进来,见到杨志远在此,不妨笑道“要过年这老百姓都热闹着,贼偷也开始活跃了,这不又逮了两个常年吃牢饭的,依着我说,那牢饭给他们吃了都糟蹋,喂点儿马屎马尿的拉倒”
一边说一边往前走着,张县尉也到桌上的那一封信,脸上的笑容一僵,他索性一屁股就坐了桌案上,将那封信给狠狠的压在屁股底下。
杨志远顿下道“越是这个时候越忙,只求大年夜的时候别出什么乱子才好,今年过年还是请张兄和嫂夫人到我们家来吧,兄弟新宅也添一添人气,何况家中有怀柳亲自上厨的年夜饭,想必张兄也愿意尝一尝,她已经从现在就开始列了菜谱了,定要让你们大吃一惊”
杨志远说的很高兴,张县尉当即应道“那是一定,大侄女的手艺没得说。”
见杨志远的目光一直盯着自己屁股下面的信,张县尉不乏有些心虚,“你这会儿来找我是何事尽管说。”
“是这样,方县令在临走之前已经将陈家的事都处置好,家产家财都充公罚没,一家子撵出了庆城去临县暂居,可查没银子的事还是请张大哥接手,毕竟我曾与陈家有过纠葛,还是避嫌为妙。”
杨志远说着,张县尉立即道
“这事儿好办,让吏房的办去便可,这件事我自会与他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