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子就会来陪她,和她睡一个被窝,在她睡不着的时候,轻轻哼这个无人创作,他自创的调子。
哼的多了,沙溺也学会了。
声音忽然止住,沙溺感觉眼睛特别干涩。
干干的,流不出泪水。
“溺,溺记得,说要一辈子陪着我吗?”
“小时候的玩笑罢了,谁会一辈子陪着谁。”
“我会陪着溺的。”
“是吗。”她轻笑一声,“所以可以提前杀掉我吧。八十年是一辈子,十八年也是一辈子(注①),盾子你可真棒,做到了。”
“没有。”盾子声音诺诺的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溺,我放你走。”
杀她吗。
有那个想法。
但是,他没有做到。
沙溺这才拍开他的手,转身四目相视,沙溺的笑有些苍白。
“记得你说的话,盾子。”
盾子没有保留,将他想做什么全说出来。
要不是沙溺,他早早早早就想做了。
“虽然这么问很矫情也很不合时宜,在盾子心里,还是绝望更加重要吧?”
盾子歪头。
面对没说话的盾子沙溺一笑,好像知道答案。
那么他没杀掉自己品尝绝望,还真是……爱?不爱?
算了吧。
尝试理解他的心理,是她做的最错的事,普通人怎么懂他啊?
沙溺换了身衣服,什么都没带,和盾子一起出去。
阳光不热烈,可许久没见太阳,依旧让她觉得刺眼。
她抬头看向太阳,再看看周围,抿唇,什么话都没说。
这里的位置果然很偏,走了很久才看到人烟,盾子亦步亦趋的在旁边,看到有人烟时,沙溺停下脚步。
“好了,盾子,我们就在这里分开吧。”
“我不想和溺分开,我不要。”
“你不是要放我走吗。”
盾子动动唇。
他说的放她走,不是要放他离开他的身边。
沙溺踏出一步,盾子赶紧跟着。
他没有离开。
但出来的沙溺,也有自己的考量。
他不可能时时刻刻每分每秒都在她身边,这个空隙,她也要去做一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