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已是城外,荒草丛生,路旁还停着辆马车,几匹骏马,玄晋还没看清楚,后颈被那脚夫一记手刀重重斫中,他闷哼一声,立时晕厥。
「换过衣服,快离开这里!」
众人迅速换上镖师行头,将玄晋塞进马车,骑马疾驰而去。
朱天与手下商议完行军部署,走出青阳殿,正在往横波殿的路上,突然觉得眼皮一阵乱跳,心神不定,不由暗叫邪门。自己什么大风大浪没经过,几时变得这么容易心慌意乱了?
一定是好些天没碰玄晋,欲求不满,才会心浮气躁。想到玄晋,朱天嘴角忍不住勾起抹邪笑。那个草包王爷的腰伤也快好得差不多了,待会儿可得让玄晋好好地补偿他一番。
「我可是为你憋得都快内伤了。」朱天摸着自己脸上新近冒出的无数小疙瘩叹气,却也甚是沾沾自喜。换在从前,他哪会委屈自己,早就去找女人泄火了,如今这玄晋倒是把他的定力给练出来了。
他边笑,边大步流星地迈进横波殿。
玄晋却不在。朱天一问宫女,才得知玄晋外出散步已颇有些时候,尚未归来。
朱天等了片刻,依然不见玄晋回来,他不禁心焦起来,暗忖这后宫里头还住着殷长华遗下的几个妃嫔,那好色的家伙该不会是又跑到哪里去拈花惹草了吧?
醋意上涌,他哪还坐得住,出了横波殿便去找人,沿途询问侍卫,都道没见过紫阳王爷。遍寻一圈,仍无玄晋踪影,朱天两道浓眉终是慢慢皱紧——那小子,莫非飞上了天?
他正待命人四处彻查,凤羽面带惊惶奔近道:「师尊,弟子刚才去丹房查看炼药进展,发现那里的侍卫被杀了。」
朱天一凛,忙追问凤羽:「那些草药呢?今天还有什么人出入过丹房?」
「草药都在,其他东西也没少。弟子已问过,今天送丹砂的人去过丹房。」凤羽聪慧过人,立时会意,道:「弟子这就去追查那几人的下落。」
他匆匆地去了。朱天神色也越发地沉重,原本还以为是玄晋想报复岳斩霄,故而潜入丹房大肆破坏,但听说草药安然无恙,他即刻推翻了自己的揣测。
那个草包,空长着副聪明面孔,人却实在稀里糊涂,眼下还失了踪,可别是出了什么意外?朱天越想,越是为玄晋担忧,胸口也像是被人捏紧了。蓦地甩开大步,直奔马厩。
玄晋恢复意识后的第一个感觉就是脖子奇痛,随即又觉腹部沉沉的压着什么东西,他眼皮也没睁开,便习惯性地伸手去推。
「喂,姓朱的,把你那粗腿拿开!」
咦,他双手怎么动不了?耳畔又听到几声嗤笑,玄晋终于清醒过来,张开眼,看清周围,不禁倒抽一口凉气。
置身处是间阴暗的大屋。他躺在地上,手脚仍被绑得死死的,几近麻木。那脚夫正踩着他肚皮,另外几人站在四周,也都面色不善。
透过众人间隙,玄晋竟见到屋内摆放着十余口棺木,他头皮顿时一阵发麻,磕磕巴巴地问道:「这、这是什么鬼地方?」
那脚夫见他吓得面色发青,鄙夷地道:「你还是先关心你自己吧!说,你究竟是朱天那逆贼的什么人?」
这伙人是前任皇帝的手下,要是被他们认定自己跟朱天是一伙的,自己只怕要横尸当场了。玄晋额头直冒冷汗,强作镇定,忙着撇清:「我和那混蛋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肚子被狠狠踩了一脚,玄晋痛得脸都扭曲成一团。
「你再不说实话,别怪我把你的肠子都踩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