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车上,林新阴郁地看了看头前开车的小弟,一忍再忍,还是没有忍住,终于十分隐讳地说,“滕会长是怎么知道的?”
滕三“嗯?”了一声,转头看他。
林新瞄了瞄前面的小弟,飞快地瞥了一眼滕三,“我们的事情,别人怎么会知道?”
滕三想了想,“也许是孟繁华说的。”
“孟……”一听说孟繁华,林新立马噎了口气,怎么什么事情都有他啊!不是在北京吗?这人是千里眼还是顺风耳啊!
“孟繁华又是怎么知道的?”
滕三眉头微蹙,“可能是他猜到的。”
林新不再说话,而是侧过身子直直看着滕三,不用说那眼神也在一声声质问,“他是怎么猜到的?”
滕三审慎地看了看林新,口气种鲜少地带了点迟疑,“之前我有疑问,所以问了孟繁华。”
林新蹙眉,二者有什么关联?
滕三继续面瘫地说,“他说你之所以对做爱不感兴趣,可能是因为我不能满足你,所以我要想方设法让你觉得满足才行。”
从滕三蹦出“做爱”二字开始,林新得脑袋就开始嗡嗡直响,车子也配合迪滑出了不大不小的曲线,开车小弟的脸色看起来很差。
林新看看司机,又看着滕三,恨不得立马把这个人掐死以泄心头之恨。
可滕三居然弯弯嘴角,说,“那天你上我觉得快活,我很高兴。”
“你闭嘴!”林新从牙缝里吐出来。
这回不用林新以眼杀人了,开车小弟一个急刹车,后座上的两人撞到了一起,车子生生地停在了路中央。得亏过年路上没有车,不然那是绝对的前车负责的连环追尾事故。
林新和滕三稳住身形,看向前方,只见开车小弟面色苍白地回头解释,“那个……刚才看见了一条狗过马路……”
林新深吸一口气,虽然没有杀人灭口的意思,但也有杀人灭口的气势。开车小弟心怀敬畏地缩缩脖子,林新一拍驾驶座位,“开车!我们赶飞机!”
小弟立即行动,一边开车,心中一边说,这位林老大也不白给啊,敢上滕老大!呜,滕老大,您神一般强悍的存在破灭了……
一路虽然无话,但滕三执拗地握着林新的手,拇指一下下地抚摸着林新的手背,好像在无声地安抚。林新瞪了滕三一眼看向窗外,奇异的是正是这一下下的磨蹭让林新的心情平复下来。
忽然想到,这是自己第一次对滕三感到生气,第一次怒气冲冲地责备,第一次得到滕三通过小动作表达的心情,而自己正在走在两个人第一次一起过春节的路上。想着,林新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好像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自己和滕三,互相慰藉,互相磨合,甭管是分歧还是共识,都能自由地表达自己。
没有看向滕三,林新却反手握住了滕三的手。我应该感谢他。林新对自己说,是自己先迈出的第一步没错,但却是滕三却迈出了剩下的九十九步。他宽容地维护着自己的空间,让在这场爱恋中先伸出手的自己没有了卑微。
想着,林新转过头来,黑亮的眼睛看了看滕三,凑到他耳边说,“滕三,我爱你。”
滕三呼吸一滞,短暂的停顿惹来更大波澜,没等林新撤回,右手已经握住了林新的后颈,嘴唇霸道地堵了上去,辗转吮吸。林新想后撤,却被治得死死得,单手抵在滕三胸前,是抵挡,也是迎合。等两人终于喘息着分开,嘴角牵挂的银丝让林新头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