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素一行人在夜色中离开怀王府的时候,危安歌的马车已经临近郊外。此刻歌姬早就停了歌声,王爷也早以将“美姬”放开,两人各倚着车的一侧静静不语。
危安歌一直望着车外,他的自制力已经所剩不多。可是一句“我不喜欢”却很好地帮助他克制了自己。她不喜欢,帝王都不能给的,他怎么给?
剩的小半罐秋棠花无香也给荀谖带上了,她也望着窗外,一路就着夜色散漫地喝着,此刻也快见了底。
“这酒真好。”荀谖笑起来。
危安歌回过头,只见她控制不住嘴角的弧度,笑出一副傻乎乎的样子。
“你真是……”将酒罐从她手里夺过来,嫌弃地一口饮尽。
“你真是小气,”荀谖也嫌弃地抱怨,“不是说你府里还有,抢我的!也不怕有损你王爷的清誉么?”
“本王的清誉今晚全让你给毁完了。”危安歌没好气地扶住身形已经有点不稳的家伙。
“没事,反正本来也不多。”荀谖又笑起来,她有点坐不住,“哎呦,头晕。我晕车了,你懂不懂晕车?”
……
王爷的清誉确实是保不住了,同一个晚上,他不仅潜入王府听壁角,还潜入了女子的闺房。
学士府的安保真差,简直什么人都能随便进来,改天必须要指点他一下。危安歌忍着烦心一边捂着荀谖的嘴不许她嚷嚷一边将她带进了房,反身去关门。
荀谖先是认真四下打量了一番,开怀道:“哈哈,没人发现诶,太好了!”
“梅枝!梅……”她喊起来,吓得危安歌一把就将人抓了回来。
“嘘嘘!要小声点。”没等危安歌开口骂人,荀谖就小心翼翼地提醒他。
“你……”危安歌无语,一个女孩子怎么能这么喜欢喝酒?这都醉了两回了,虽然没有不省人事,但也没好到哪儿去。
危安歌叹了口气:“别闹了,乖乖去睡一觉去。下回不许再喝这么多酒。”
“嗯,”荀谖乖乖地点头,“不过我没醉,现在很清醒,我是叫梅枝来帮我把这身行头拆了,明天要是让人看见了,那就露馅啦。”
危安歌一脸黑线,你现在叫丫鬟来立刻就露馅了。
“算了,不能这样,”荀谖像是想通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说着她就开始拆花冠,好在原本已经松散,很容易就摘了下来,只是扯着一点头发,让她呲牙咧嘴地嘶嘶喊疼。
嗯,已经习惯了她这种形象全无的样子了。危安歌无力地抬了抬眉。
“你帮我藏起来。”荀谖吩咐他。
花冠被扔了过来,危安歌随手接住,觉得自己对美的标准又降低了。
月光漫到了窗边,透过窗棂照进来。
月色下女孩胡乱甩着头,长发如流水般倾斜而下。
她又开始扯披帛,扯下来又丢过去,乌发衬得雪肌莹亮晃人。
“这些也得藏好。”荀谖又踢掉脚上的尖角金丝鞋,开始卸缠臂、解外裙,“千万,别叫人,发现。”
她一字一句地郑重交代,危安歌一动不动地看着。
衣帛层层落地,月华将那轻白里衣的娇美照得依稀可见,玉一样的小脚踩着月光走过来。
“你傻啦?”荀谖站在危安歌面前歪着头看他,“还是哪不好了?”
是傻了,不傻现在就会做另外一件事。危安歌微咬着牙,爷是哪哪都不好了。
他努力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女孩脸上,她勾着人但笑得无辜像个孩子,由不得人不放过。
只是被放过的人不知好歹。荀谖又上前一步,踮起脚搂住了危安歌的脖子,她贴着人软声问:“我好不好看?”
危安歌只觉得内力都控制不住呼吸,确实忍不了。将人揉进怀里厮磨着就往内室走,哑着声问她:“你……醉了么?”
“当然没有!”荀谖很不开心,挣开他教训,“东西一定要帮我藏好,明白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