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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南桥把耳坠子戴好后余光瞥见了坐在身边的纪岷疆。
纪岷疆喉结微微动了动,他对车内的人工智能命令道:“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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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人医院将一切信息封锁,百分百保障了纪家的一切可泄露的不可泄露的东西。
鳄鱼的标识在高层病房外晃出了暗绿色的、极其具有压迫感的色感,西装外套被随意扔在地上,纪岷疆扯松领带,领带被喻南桥半梦半醒攥皱了,领带松开后他又解开几粒扣子,色泽乌漆的v领马甲将胸肌盖住,可扣子一解,强悍逼人的荷尔蒙尽数挥散。
银蓝的额前发被他烦躁地向后压去,长眉如刀凶狠入鬓,暗金色的眼珠一动不动,垂下看手里的白帕子。
不远处有几个人类小姑娘在窃窃私语。
后背依着透亮的装了玫瑰的冰封墙面,这才缓解了点心里的阴暗感,方才尝到了甜头,触碰里狂躁症也极为舒服地得到了缓解,从来没这样舒服过,但又不能彻底做到尾。
该死的家规,这年代了为什么还要守男德?为什么还得结婚了才能做?纪成君那个老东西……
想着想着,纪成君就给他发了通信。
纪岷疆依旧不着调地依着墙,他散漫地接通,耳边通讯器闪烁出金光,他老子开嗓就快把他吼聋。
“那个狩猎场不是让你开来玩命的!”刚得知自己儿子前几天去地面跟狩猎场怪物玩命的纪成君,也不顾不得还在慈善晚宴现场,直接一拍赌桌桌面,哐当一下全部麻将东倒西歪,众人敢怒不敢言。
“那天晚上好玩吗?有什么收获啊?都给你老子讲讲,地面有什么值得你去的?”纪成君英俊成熟的脸上满是怒色,他与纪岷疆的下半张脸非常像,戾气重但骨相极其优越,但因为太过优越,所以戾气更突显,于是西装革履都压不住气场了,“十一年不回观音城,一回来就去自杀啊?怎么着,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手里敲着红中麻将,敲了两秒牌面登时碎开了。
纪岷疆眉间一跳,他颅腔内开始轰鸣,觉得又烦又吵,可这时亮着红灯的诊疗室内传来了细微的交谈音。
纪成君远在狂欢城,他在赌房的纸醉金迷里,隔着通讯器,也照样能灵敏捕捉到纪岷疆那边的环境与情况,他沉声道:“在医院干什么呢?玩命玩出问题了?胳膊废了还是腿断了?”
——滴。
诊疗室红门上的红灯换了个色,成了绿色,人到中年的大夫开了门,对纪岷疆说:“纪先生,您带来的那位已经脱离危险了,身体已无大碍,您要进来看看吗?”
纪成君听这着话觉得不对劲,他琢磨着。
脱离危险。
进去看看。
医院?
“孩子!”
纪成君直接站起来,华丽昂贵的主座椅子因为他动作太激烈于是倒了地,服务员站在,不敢过来扶。
纪成君直接把通讯器从耳朵上摘下来,对着吼:“你小子他妈搁待产室外头呢?你把哪家姑娘的肚子搞大了?你给我说!怪不得突然回观音城,原来是有孩子要生啊!纪岷疆,不管那是哪家的姑娘,你既然给欺负了,就给我娶回来,给她个名分,你听见——”
纪岷疆无情捏碎了通讯器,漆黑的粉末零零散散落了地。
纪成君嗓门极其大,哪怕是最高质量的通讯器也没法挡住他的声音,纪岷疆警惕地看着眼前的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