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明礼抬了抬金丝边框眼镜,镜片折射出光线,看不清眼神,“云深,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知不知这是……”
“犯法的。”傅云深打断他,睨了眼他,并没放在心上,“看来我有必要提醒你一句,你似乎忘了我是什么出身,这种事情需要你提醒?”
虽然江姝和傅云深的关系有所缓和,但还没到季明礼可以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他的程度,江姝见气氛有点僵,小心翼翼扯了扯季明礼的衣服,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若不是傅云深提醒,在场的人都忘了傅云深曾是从世界排名前十的法学院毕业的,在他面前谈法就是小丑。
季明礼闭上嘴,不再说话。
江姝插嘴,坦诚道,“那天池阿姨找了我,让我找许辞,给她介绍一个男朋友,我后来还是去了,但许辞没答应。”
“我知道。”傅云深不以为意。
江姝惊愕地抬头,这件事只有她和池莜知道,难不成还能是许辞找傅云深说的?她觉得许辞不是这样的人。
而下一秒,江姝看着傅云深在池莜手机上拨弄,顿时明了。
恐怕她和池莜的对话,一直都被监控了。
季明礼和江姝呆了一会儿,借故离开。
走到楼下的时候,江姝停了下来,抬头看着那扇亮着灯的窗,一阵阴寒从脊柱骨漫上全身。
她一直以为傅云深是被池莜制约的,现在看来,她想错了。
池莜才是傅云深的猎物。
猎人,根本就是以猎物的方式出现的。
二楼房间里灯光阴暗,只有两个人平静的呼吸声在寂静的深夜交错回荡。
池莜的手机上没什么有用的线索,他清除痕迹,放回原处,矗立在床前,静静地看着躺在床上的女人,手臂垂在床边,又细又长的手指上,红色指甲油格外显眼,这么喜庆的颜色在她身上,却满是惊悚。
在迎合他的喜好上这一点,她做的不遗余力。
可惜了,到头来也是东施效颦,小丑一个。
池莜房间的桌上放着一张三人的合照,照片上的傅云深十八岁,刚成年,脸上还有褪不去的青涩。
傅云深看着那张照片,脸上没什么起伏,只是瞟到另一个女人的时候才会有一点点的动容。
但随即挪开眼,回到池莜的身上,脸色立刻变得凝重起来。
他留着她,不止是为了她手上母亲的东西,他还在等,等她自己露出马脚。
他迟早会为死去之人讨一个公道。
……
许辞连着两天上班的时候,都能看到有一辆豪车停在楼下,她一走,车也跟着走,她已经隐隐猜出那辆车的归属。
酒店显然已经不安全。
恰好这两天公司的进程已经稳定下来,又赶上复活节,公司放了几天假,许辞定了回程的机票,打算避避风头,陪宋齐雅好好去看医生,省的宋女士每天总能以这件事情骚扰她半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