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对方对于己方存在着极大的敌意和戒备。
明德秋水也自觉问心无愧,他从行动上和心理上都一直保持着尊敬,表里如一。
“姜先生,刘先生,东京的精华地区,有很大一部分被霉菌的横田军事基地给占据了,明面上有7。8平方公里,实际上连上附属建筑,军事禁区,面积要超过10平方公里,要知道,这里是东京的核心区,甚至是核心区的核心。”
“由于霉菌基地的存在,东京的城市规划必须绕开那片区域,舍近求远朝西南发展,羽田机场、成田机场的航班起落也必须避开军事空域,当然,类似的规定还有很多,比如领海,比如津轻海峡。”
明德秋水一边解释,一边风轻云淡的收拾棋盘,把棋子一颗颗装回盒子里。
旁边的小林脸色有些不悦。
是,没错,这些事情是个人都知道,有心人一查就能清楚。
可没必要当着客人的面说出来,这是默契,也是人情世故。
你怎么不说说咱们立本被李梅烧烤,被蘑菇蛋洗地。
“小林,你在本部待的越久,跟内阁的老古董们交往越深,你的想法也越接近他们了”
“我说得有错吗?伤疤就应该盖起来,整天拿出来炫耀?你以为这是很光荣的事情?”
明德秋水摇摇头。
“老家伙们喝多了,搂着女人,总会大谈立本第一,隐忍以待天时,?以为这些话我不知道?一个个出门开丰田花冠标榜爱国,在阿美买别墅开劳斯莱斯,外事课的情报能力不是你们想象的孱弱不堪。”
“小林,现在的立本跟江户时代有什么不同?你不觉得内阁的老东西们甚至还比不上幕府将军手下的家臣么?至少他们还有胆略革新,而不是匍匐在地给父亲大人当忠狗。”
“把一亿三千万国民的劳动所得悉数上供给宗主国,你看看下面的空军基地,你知道总务省明年的预算里要拿出多少给人家当军费吗?”
明德秋水依旧保持着微笑,只不过他那张微笑和煦的脸上却看不出任何多余的表情。
();() “一万亿,整整一万亿,哦,对了,这只是账面上的,不包括保密预算,我们买世界上最昂贵的战机,妥善率只有五成的飞机价格却是天文数字,军舰上的士兵们操作着世界上最贵的武器,可工资却只能维持生活,你难道不知道有多少女兵跑去下海吗?”
“够了!明德秋水,注意你的身份!”
小林忠道面色如铁。
好友说的这些他比谁都清楚,但这些事情,是不能说出来的。
“你的主人,铃木部长,是系田派的党鞭,系田派是执政派系,你又是他的智囊,这些事情你当然比我清。”
“所以,我想问问我们未来的本部长,未来的外务大臣,眼下的汇率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你们打算怎么办?是准备让女人都下海吗?你知不知道,宝冢歌舞团的贵女都下海了,一番街的站街女卖一次的价格甚至吃不起一顿牛排。”
明德秋水是真的发怒了,声音都在颤抖。
姜瀚文听得云里雾里,他小声跟刘名扬对了两句。
脸上露出无奈的笑容。
搞了半天现在的汇率才130,我要是告诉你三年之后汇率会跌破160,明德这老小子不得当场跳机。
左翼人士,就算是再隐忍,那也比最激进的右翼还要激进。
这是没办法的事情。
看明德这家伙的样子,应该是忍了很久了,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爆炸。
以他的超绝才智应该不至于如此失态才是。
“斯米马赛,小林桑、姜先生、刘先生,是我失言了。”
明德秋水很正式的向众人道歉,然后继续默默的收拾棋盘,不再说话。
小林忠道也没有多说,而是帮着好友整理随身物品。
他不会去苛责自己这位曾经的学长,好友,即便对方的语言有失偏颇。